徐行見自己拿那粘連在胸口的皮子沒什麼太好的辦法,索性就不再折磨自己了。他轉身去到了地下密室中,想從徐壽遺留的物品中找找答案。
他將密室中那些瓶瓶罐罐和手劄全搬回了自己的臥室,同時還將徐壽的臥房,裏裏外外翻找了一圈,在角落的一個壇子中找到了二十餘兩銀子和百餘枚銅錢。其餘都是些日常家夥事,並無多大價值。
回到自己臥室的徐行,翻看著徐壽留下的手劄。這些手劄總共有五本,其中有兩本達一指之厚。
“這本貌似是醫書,都是手抄本。”
徐行拿起一本薄一點的手劄看了起來,好在徐壽教導過他識字,不然他真是要兩眼一抹黑了。
醫書裏麵的內容主要是記載了徐壽對人體的研究心得,徐行看得津津有味,至少這些東西對他啟動修行有著些幫助。
可徐行看這醫書,越看到後麵越感覺裏麵的東西有點邪門了。上麵記載的人體器官,都會夾雜著些小字注解,內容大多為其器官分泌的物質,對大限將至的外人有何利弊。
其中更是超乎想象的提出了血相的概念,認為人的血液有不同的血相,同一血相之人,可互相輸血救命。
“這老雜毛真是個奇才啊,這不是血型嗎?”
徐行看著嘖嘖稱奇,隨之他接著往後看,發現醫書的最後篇幅,記載了一些奇難雜症。這些奇難雜症在徐行看來,都是先天基因上的疾病,比如唐氏、血友、白化、軟骨不全...
“奇怪,這老雜毛研究這些奇難雜症幹嘛?而且他研究的還不是如何治療,是認為這些人體內的‘理’出了問題,並認為一飲一啄自有天定,有缺陷就意味著有其他方麵的補益...”
“這書怎麼越看越邪門,這徐壽更像是在拿人當做一種藥一樣,像是在研究人作為藥的藥理性質。”
徐行看得心頭直發毛,但轉念一想,徐壽都能把人看做牲畜,養十五年,以當做肉鼎。心理扭曲,也很正常。
草草將那本醫書看完,徐行隨手又拿起本薄一點的手劄,這本手劄記錄的都是些關於堪輿星象資料。
不過內容過於深奧,如青龍獨踞、白虎銜屍、朱雀斂翼、玄武昂首。前麵的個別堪輿地勢介紹,徐行還多少能看明白些,但越往後翻,越看越迷糊,都涉及到星象和地勢的結合。
“小徐道長在家嗎?”
徐行突然聽見門口有人喊,立馬將手中的手劄放在一邊,起身來到了門口。
來人是一穿著棉布袍衫的年輕人,其衣著打扮和之前劉管家身後的小廝家丁有些類似。不過衣著巾帽的材質顏色,要比劉管家所帶家丁穿的要更好更鮮亮些。
“是不是劉員外快到了。”
徐行看著來人的打扮,多少反應過來了。這人應該是劉員外的隨從,是提前過來通傳打招呼的。
“是的,員外老爺已經到村口了,我提前過來和小徐道長說一下。”
“小徐道長家中可有熱水,我好提前泡好茶。”
不知道是劉員外一直以來這麼講究,有排場,還覺得徐行這裏沒好茶水。這家丁提前過來,還自己帶了茶葉,方便劉員外到的時候,有口好茶潤潤喉。
“有的有的,我中午有提前燒些熱水。不過水溫多少涼了些,廚房有個小爐子,可把水熱上一熱。”徐行點了點頭說道。
“那好,小徐道長就在門口迎一下我家老爺吧。燒水泡茶的事,我來做就好。”家丁看著徐行也要去廚房,連忙喊住了他。
“好的好的。”
徐行覺得這家丁是個講究人,進門之後隻管自己分內的事。也不問徐壽的屍身哪去了,不多問,不多看,本分的很。
同時徐行也覺得劉員外的架子有些大,但又沒辦法。這劉員外可是個能給他找個好工作和去處的狗大戶,不恭迎一下,不合適。
在門口等待了半刻鍾的時間,徐行看到了一行人朝他這邊走來。前前後後五個人,中間是一位頭戴四方巾帽,身著素色盤領夏長袍的老者。
身材高瘦,麵容方正。兩鬢有些灰白的發絲,一絲不苟的束在巾帽中。在大齊皇朝,普遍認為露髻是種失禮的儀態。所以不管是貧民百姓,還是達官貴人,都會用東西遮掩住發髻。
沒錢的用粗麻布料,如劉二伯那樣,有錢的則戴巾帽,如劉員外和他的管家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