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苦盡甘來(2 / 3)

那老者劉員外,被四個家丁前擁後恭著,其中還有一家丁給他打著傘。

所謂員外,是個閑職官名。大齊皇朝有規定,非有功名在身者,不得著錦,不得豢養奴婢。但對於這些地主豪紳來說,有錢不能著錦衣華服,不得豢養家丁奴婢,那他當地主豪紳還有個什麼勁...

然在齊定宗期間,趕上天災和對內用兵平定匪患,致使國庫空虛。那時內閣提議,對外設個員外的閑散官職,專門賞賜給那些願意向朝廷捐納錢糧的富戶。

齊定宗采納了這個建議,並昭告天下。這個舉措在當時,屬實是雙向奔赴了。朝廷缺錢,地主豪紳缺官身功名,這一下子大齊皇朝境內十九州的各郡府縣的富戶紛紛捐納錢糧,還生怕自己捐少了,官身落不到自己頭上。

盡管員外這個官職無實權,無品階,但對那些富戶來講,卻是一種實打實提高自己社會地位的好東西。有了員外這個官身,至少他們可以穿錦衣華服,豢養家丁奴婢。

“員外...”

徐行看見那劉員外後,便整肅了下神色,麵色帶著些悲苦,緩步迎了上去。他也沒多說什麼,隻是拱手行禮,語氣消沉的打了聲招呼。

畢竟他這身子裏的靈魂是假冒的,言多必失,加上徐壽新喪,亡者親屬也沒那麼多話。

“唉,小徐道長節哀啊。”

劉員外看著徐行拱手打招呼,便也略微拱了拱手以做還禮。他心裏還是念著徐壽的尋龍點金之情,沒有對徐行有所輕視。

徐行神情悲苦的點了點頭,嘴上嗯了一聲。

“徐道長比我還年長十歲,都說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己去。我今年也已七十有四了,不奢望再活十年。隻求和徐道長一樣,無病無災於夢中長逝。”

“我聽說你昨天傷心過度,傷了心神。徐道長壽終正寢,是喜喪。逝者已去,生者當自堅。”

徐壽的亡故對劉員外有些觸動,他感慨著自身,同時不忘安慰了下徐行。

“嗯嗯,小子曉的,隻是一時難以接受而已。”徐行點了點頭說道。

“往前看就好。”

劉員外拍了拍徐行的手臂,語重心長的說道。

寒暄過後,一行人往徐行的義宅走去,臨到門口時,劉員外沒看到徐壽的屍身,同樣和劉二伯一樣疑惑的向徐行問起了這事。徐行把之前說給劉二伯的說辭,原封不動的說給了劉員外聽。

這劉員外聽著點了點頭,也不覺有疑。

“我曾向徐道長多次求卦,他也說過天機難覓,凡人不可妄測,惟有損福德。修行之人,確實有諸多忌諱。”

劉員外感慨著,進門後,在徐壽的骨灰罐前上了柱香。

做完這些後,徐行安排著劉員外於客廳桌前坐下。之前燒水泡茶的家丁掐著時間,端出了兩杯茶水。一杯放在了劉員外邊上,一杯遞給了徐行。

“小徐道長今年可是十五了。”

劉員外喝了口茶,便問起了徐行的個人情況。

“嗯,小子今年臘月初九便滿十五。”徐行老老實實的回答著。

“十五歲了,朝廷規定男子十六歲便可娶妻,還差一年左右。你是徐道長唯一的嫡孫,這傳宗接代的大業,總得由你來承擔啊。”劉員外點了點頭,拉著家常。

十六歲就可以結婚娶老婆,看樣子這劉員外要給我送個姻緣啊。

徐行心裏暗自想著,他在原來世界未完成的事,將會在這個世界完成了,這讓他心裏感覺有些怪異。

“爺爺生前也是這麼說的,他說修道之人,泄露天機太多,有五弊三缺。所以他不讓我修道,讓我往後好好繼承香火。”

徐行順著劉員外的話頭,加了些自己編造的話,緩緩說著。

“徐道長於我劉家有恩,如今他雖故去,但恩情依舊。等你十六之後,我便為你尋一門好親事。你看如何?”劉員外喝了口茶水,看著徐行緩緩道。

“員外好意,晚輩拜謝。”徐行打蛇上棍,攀了攀關係,拱手行禮道。

“好,好,小徐道長可有表字啊?”

劉員外見徐行以晚輩自稱,笑了笑,便順勢問起了徐行的表字。

一般來說,男子的表字都是在行冠禮的時候才有。但隨著時代發展,越來越多的官紳貴人,將子嗣的表字提前給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