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胸口怎麼好像有紋身啊?”
徐行找尋那張皮子的時候,眼睛餘光瞟到了胸口處,發現胸口有著灰色的紋路,具體看不出是什麼花紋圖案,彎彎折折,玄妙莫測扭曲著,還帶著些朦朧之意,好似有什麼霧氣遮掩著那紋路。
“這觸感,怎麼這麼熟悉?”
徐行下意識的摸了摸那些紋路,皺著眉頭想了想。突然間,他身子一顫,手放在胸口皮膚上再次摸了摸,隨之又換了身體其他部位的皮膚摸索比對了一下,這前後呈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手感觸感。
“這滑潤的觸感,不正是那皮子的觸感嗎?”
“怎麼會出現在我胸口處?而且它最開始也沒有花紋圖案啊?”
徐行不信邪的用手撓了撓,發現那皮子覆蓋的胸口位置,從抓撓的自身感覺上來說,和他自己的皮膚別無二致,唯獨手感除外。
“真是邪了門了。這玩意最開始不會也是像這樣,粘連在徐壽的胸口吧?”
徐行皺著眉頭,自語著,他越想越覺得詭異,心中感覺膈應。
即便他如今經曆的驚奇事多了,但這皮子覆蓋粘連在他胸口,還出現了變化,多少也令他心裏有些惴惴不安。
“誒,小徐道長,你門前怎麼有一灘黑乎乎的地方啊,昨天還好好的。”
“你在家嗎?怎麼把大門關上了啊?我來給你送些吃食了。”
突然門外響起之前劉二伯的聲音,隨之便聽見敲門聲。
“在呢在呢...我這就來開門。”
徐行收回思緒,迅速把衣服穿好。如今有客登門,他臨時也顧不上檢查胸口的紋路,以及去密室翻看徐壽的手劄了。
打開門之後,見那劉二伯手中捧著個大碗,上麵蓋著個小盤子。
“哎喲,劉二伯,你這又給我送飯,太客氣了。”徐行客套的打著招呼。
“這有什麼,往日裏徐道長也沒少幫襯我。我能喜得金孫,可多虧了徐道長當初給我改了房梁。”
那劉二伯笑嗬嗬的說著,剛端著大碗進門,卻突然發覺門口的太平床和徐壽不見了。
“咦...徐道長的壽身呢?”
劉二伯停下腳步,驚愕的看著徐行問道。
“昨夜我爺爺托夢給我,說他是修行之人,壽身不可久留,容易招惹邪祟之物。他讓我不必停放過頭七,趕緊火化。供奉七日之後,將骨灰撒入大海,稱其為生來天地間,歸去天地間。”
徐行語氣低沉,麵帶愁苦的緩緩說著。那神情模樣,似乎還在顯示著他依然沉浸在徐壽逝去的悲痛之中。
劉二伯本還想說些什麼,但聽到容易招惹邪祟之後,他神情一凜,咽著口水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一切正常後,點了點頭道:
“也對也對,徐道長生前就是高人,這亡故之後,托夢與後人,交代後事。那你照他說的做,準沒錯。”
“長者命,不可違。所以我昨夜四更時分,一個人將爺爺的壽身搬到了門口處,進行了火化。”徐行語氣低沉的緩聲道。
“確實應該如此。可你這身子虛弱,這種事可以喊我們這些人來幫忙。”劉二伯客套著。
“昨天白天已經夠攪擾耽擱你們這些伯伯了,深夜裏,哪敢再攪擾。”徐行說道。
“誒,都是小事。來,先吃飯。”
劉二伯捧著飯碗,端進了徐行的房間,放在桌上,示意徐行趕緊吃。
徐行一覺睡到中午,肚子多少有些餓了。便也不客氣,端著碗吃了起來。
飯菜味道相對來說比較寡淡,或許是劉二伯的兒媳婦正坐月子,碗中菜肴多是河鮮及海魚,食材本味也足夠新鮮。
一大碗飯下肚,徐行感覺白吃人家兩頓飯有點不太合適。便從廚房拿了些米麵鹽油給了劉二伯,兩人一陣拉扯客套,最終劉二伯拗不過徐行的盛意。
將劉二伯送出門後,徐行轉身回到廚房,取了些水淋在胸口處,然後拿著刷鍋的絲瓜絡對著胸口那些紋路就是一頓猛搓。
可結果胸口都搓禿嚕皮了,滲出血來,都沒把那紋路給搓洗掉。那皮子覆在他的胸口處,就跟他自己身子上長出來的一樣。
徐行咧著嘴,喘了幾口粗氣。他下意識的看了看廚房的那把菜刀,臉頰抽搐了幾下後,徐行放棄了大膽自殘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