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何敘寒的聲音裏帶著自嘲。
整個人給方語默的感覺帶著無助與茫然。
方語默很想抱抱他，手在身側動了動，最後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下，“都過去了。”
何敘寒突然把她擁入懷裏，什麼也沒說，就這麼靜靜的抱著。
方語默一開始掙紮了下，幅度不大，之後也就隨他了。
她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帶著些汗味，卻並不難聞。
方語默見他遲遲不放心，“熱。”
何敘寒忙把人放開，他也熱，可就是舍不得放開。
明明隻是瘦小的人，卻能讓他特別的安心。
“你太瘦了，得多吃點。”
何敘寒剛才感覺骨頭都硌到他了。
方語默也知道自己發育不良，並沒因此不高興，她相信，養回來不過是時間問題。
這身子底子不錯，就是這兩年虧的。
村裏大隊長喊話的手持喇叭這時響了起來。
方語默仔細一聽，還是能聽出什麼意思來的。
是讓每戶人家出個人去領豬肉。
事實上，就算大隊長不喊，這事大家口口相傳都傳的差不多了。
喇叭聲一出來，都不用聽內容，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知青點這邊的人，也收到消息了，大家約好一起過去。
看到何敘寒跟方語默出來，新來的知青，除了何美華與陳偉光，另外幾個都見慣不怪。
老知青那邊，劉紅英掃過方語默的臉，看了眼何敘寒，覺得他眼瞎。
另外幾個臉上洋溢著分肉的喜悅之色。
安夢瑩走到方語默的身邊，“默默，你知道這肉是哪來的嗎？”
方語默，“知道，何同誌獵的野豬。”
“何同誌，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這幾個人中，也就安夢瑩敢與何敘寒說話。
陸銘遠這時說道：“何同誌，是當過兵的。”
意思，他要當過兵，他也可以。
方語默聽出來了，陸銘遠聲音帶著酸味兒。
一邊的何美華立即竄了出來，“陸知青，我覺得你比村裏那些泥腿子強。”
這是貶低何敘寒，抬舉陸銘遠。
安夢瑩看了眼陸銘遠，又看了看何美華，想知道他們是什麼表情。
陸銘遠，感覺吞了隻蒼蠅。
何美華想走到陸銘遠的邊上，被陳偉光拽了一把，“何知青，注意腳下，有個坑。”
他也不算是說慌，隻能說這坑出現的太及時。
到了大隊，已經排起了長隊。
肉是按人頭分的，小孩一人二兩肉，大人半斤。
新來的知青每人二兩，老知青半斤。
不要錢，一兩也好，何況是二兩。
一家家的領，速度也很快。
輪到方語默的時候，她發現排骨並不算在肉中，可以買，於是花錢買了五斤的排骨。
何敘寒分的多一些，分了兩斤。
他打算把肉讓方語默帶回去，還沒等他送出去，一隻枯瘦的手，伸過來搶他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