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愣著幹什麼？”見譚琰呆滯地望著前方，幾個男生叫她的名字：“譚琰，快下樓去上課！”
“誰呢...”她回頭去，他們卻已經嬉笑著走遠了。
“喵喵，你今天到底怎麼了，你不舒服嗎？”柴雅有些擔憂地拉著她的手臂：“誰欺負你了嗎，我們去揍他！”
“沒事，我沒事，我們去上課吧。”她們一起穿過走廊，走到了熟悉的操場上。哪怕已經隔了這麼多年，譚琰仍然記得自己初中畢業時曾站在主席台上為老師獻花，台底下所有人站的整整齊齊，為即將到來的離別感到不舍和難過。
對了，他在哪呢？上課鈴還沒響起，柴雅拉著她在操場邊漫無目的地走著，陸芸婷從兩人身後追了過來：“你們跑這麼快，不等我和朱朱了？”
“你們不是一起去上廁所了嗎？”柴雅大大咧咧地也挽住她的手，一邊一個，三個人肩並肩。
“朱朱太慢啦，我先跑下來了。”陸芸婷被她們稱為“小婷子”，曾經她們三個再算上“朱朱”也就是朱純誼，是最最要好的朋友。直到初一的暑假，陸芸婷和朱純誼都轉學去了國際學校，四人組一下子隻剩下兩人，譚琰也一度因此感到抑鬱。
現在教室在一樓，說明我還是預備的學生，她默默想道。如果這樣，該發生的事情還會發生嗎？
“那朱朱出來豈不是要等你？”柴雅問道。
“害，別怕，我在隔間外吼一嗓子啦！”陸芸婷蹦蹦跳跳地往前走著：“話說，喵喵今天怎麼這麼沉默，最近也沒考數學呀？”
“數學”二字穿過時空的隧道，再一次重擊了譚琰的心靈。是啊，她又是義務教育階段的學生了，原本的數學都要重新再學一遍了！
“你們...你們怎麼走這麼快！”沒等她開始為此惆悵，朱純誼氣喘籲籲地也跑了來：“說好的等我呢！”
“我沒說等你奧。”陸芸婷做了個鬼臉：“我在廁所外麵說了！”
說話間四人已經走到了體育課集合的籃球場，那些比畢業相冊上稚嫩許多的麵孔驟然出現在譚琰的麵前：狄逸然和張祺涵、劉文英站在一起不知說著什麼；羅浩文在人群中靈活地穿行，躲避身後司悅城的追擊，班長郭澄則站在不遠處看他們的樂子；另一個班長瞿周軼與張柚等聊著天...譚琰看呆了，禁不住又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
趙鈺，趙鈺呢？她焦急地掙脫了柴雅的手，踮起腳來四處尋找。
“喵喵你找什麼？”柴雅還沒搞明白她到底怎麼了，體育老師已經在籃球架下吹起了哨子。
下一秒，趙鈺的身影不緊不慢地從籃球架後麵出現。再次見到當年的他本該是煽情落淚的橋段，譚琰卻差點笑了出來：十一二歲的趙鈺像個白淨的福娃，有些溫吞地向他們走來，神情帶著一絲木訥。
“噗。”她忍不住還是笑了出來，與趙鈺四目相對。他疑惑地皺眉，微微歪著頭發出無聲的疑問，少頃又假裝若無其事地轉身排到了隊伍裏。
雖然我昨天才見過二十四歲的你，但是還是好久不見，我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