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祈年輕輕拍著年邁祖母的背部,讓她感到舒暢些。
咱們的工部尚書顧彥顧大人,可是當年的一甲三名頭戴宮花的探花郎,憑借著出眾的才華相貌,贏得京城眾千金的芳心暗許。
風光無限的探花郎,卻攀權附貴,休棄家中苦苦等待丈夫衣錦還鄉的妻子,娶了三朝元老的孫女。
現在風光輪流轉,他每走在路上都有人問候。
他們可曾記得,殿閣大學士府那個正妻被迫降為通房,最後不堪受辱一頭撞死的在新婚現場,屍體扔進了亂葬崗的婦人?
自打母親死後,顧祈年沒了所謂的父親。
在小祈年眼裏,顧彥就隻是害死他母親的凶手。
說什麼要見證兒子的婚姻大事,顧祈年從始至終都沒相信過。
若非祖母再三懇求,他們連顧府都沒的進。
”人老了,心也跟著軟了,耳根子聽不得好話,祈年啊,是我這個糟老太婆毀了你和公主的婚禮,你回去後,替我向公主賠罪。”
顧老夫人深深自責,自己養的什麼東西她早該知道的。
“是,孫兒記得。”
顧祈年點頭稱是,身子卻沒動彈。
“還愣著做什麼,你都一把年紀了,公主一小姑娘願意嫁給你是你的福氣,你莫要讓她久等了。”
顧老夫人邊催促孫子,也不忘埋汰他年紀大,老牛吃嫩草。
“好,碧姨麻煩你照顧好奶奶,多謝。”
臨走前,顧祈年按照習慣囑咐奶娘碧漪。
“照顧老夫人是奴婢的本分,少爺客氣了。”
走出院外,月明星稀,顧祈年沒去新房,先回了正廳。
參加婚宴的賓客早已各回各家,顧府的下人正忙碌的四處收拾著。
“滾!”
看著顧氏夫婦在自己家裏指指點點,顧祈年的聲音冷的可怕。
“祈年你來啦。”李氏故作熱情的走到顧祈年麵前。
顧祈年招了招手,大批侍衛持劍從黑夜裏冒出來。
“混賬,你個不孝子,我是你爹,你竟如此對我,就活該天打雷劈!”
隨著顧彥的辱罵聲,劍又向前進了幾步。
李氏拉住丈夫的衣袖,使勁搖晃,示意他閉嘴。
然而,顧彥完全沒接收到隊友信息,繼續不怕死的口嗨。
”顧祈年你個沒娘養的狗東西,你跟你娘一樣,一樣的下賤!“
話音剛落,劍更近了,直接抵在他們的脖子上。
顧彥終於害怕了:”你,你什麼意思?”
“聽不懂人話嗎?,滾!別再讓我說第三次,否則,留胳膊、留腿,還是留這個我不能保證。”
顧祈年眼眶泛紅,用手比劃著抹脖子的動作。
他麵上邪魅的笑容,讓夫婦兩人毛骨聳立頭上手心全是冷汗。
“顧祈年,他們說你是惡鬼果然沒冤枉你,夫人,我們走!”
顧彥強裝鎮定,拉著李氏就走,腳下疾步如風,生怕這個瘋子反悔,自己真留在這兒了。
侍衛們紛紛退下,下人們還是繼續做著手上的活計。
“年哥兒,長公主人不錯,莫要辜負了她一片真心啊。”
管家顧伯說出心裏話,傳言誤人,但以他多年來的看人經驗,葉卿瀾絕對有能力當好顧府的當家主母。
“嗯。”顧祈年點頭,獨自去了韻年居。
韻年居新房內,葉卿瀾正關起門來沐浴。
幾個陪嫁宮女都極力勸戒,奈何公主偏要用駙馬不會來過夜反駁,看看天色她們想想也是,就沒再阻止。
”啊,流氓!嗚嗚嗚……”房間裏葉卿瀾聽見犀利的腳步聲,剛從浴桶中站起來,眼見如同畫裏走出來的男子出現在麵前,趕忙捂住胸前那抹春光。
她正想叫人,卻被男子溫熱的大掌捂得發不出聲來。
帥又怎麼樣,那也不能耍流氓吃她豆腐啊。
“你別叫了,我馬上出去。”
看到葉卿瀾點頭同意,顧祈年慌亂地撤回手掌,大步流星的走到屏風外麵。
倉皇而逃的背影,耳朵紅得快要滴血。
“哇,好帥的男的,宿主,你邀他一起洗鴛鴦浴,也不虧呀。”係統裏的寒希花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