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薄酒,略表心意,請恩人滿飲此杯。”
說完,湘玉將四人的酒杯一一斟滿,然後首先端起酒杯,淺淺一笑,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展堂也拿起酒杯,對著趙亭山說:“我媳婦兒說得對,要不是趙兄你出手相助,一掌將馬止住,說不定我媳婦兒就得命喪馬蹄了。”
“言重了,”趙亭山笑了笑,“即使我不出手,白兄你不也是出手了嗎?”
“不管怎麼說,我白某人還是得敬你一杯呀,”展堂將酒杯往趙亭山手上的杯一磕,“多謝了,在下先幹為敬。”
趙亭山緩緩將酒傾入嘴中,眼睛卻盯著老白。
“白兄,不如把杯換成碗,咱們二人,好好喝他幾碗,不醉不歸!”
一旁的李休有些詫異地望望趙亭山,“這……”,趙亭山一個眼色,李休馬上就會意地默不作聲了。
“好!”展堂一拍桌子,“就等著你這句話呢!湘玉,去,換大碗來,要那種最大的碗啊!”
“展堂,你才受了傷,不能這麼喝的。”湘玉有些擔心。
“沒事兒,幾碗酒算什麼,”展堂湊到湘玉耳邊,低聲說:“我自有分寸。”
沒過多久,二人已是酩酊大醉。展堂抱著個空酒罐,嘴裏直嚷著讓湘玉再給他上酒,趙亭山也好不了哪裏去,他醉成了一灘泥,張牙舞爪地躺在桌子上,嘴裏亂七八糟地哼著秦腔。
“白兄啊,沒,沒想到你的酒量這麼好啊,”趙亭山拍著老白的肩膀,“好久都沒有人能這麼痛快地陪我喝酒了!”
“那,那是,”展堂打了個酒嗝,“想當年我能把一桌人都喝趴下嘍……”
“不愧是關外人啊,”趙亭山倒在桌上,豎起大拇指,“酒量真大,真大!”
“你也不差!”展堂拿起酒罐子,倒倒,發現沒酒了,便朝湘玉喊道:“玉啊,給,給我滿上……”
“展堂,都喝了二十多碗了,”湘玉站在一邊都已聞得到展堂身上的刺鼻的酒氣。
“別說,倒酒!”
湘玉見勸他沒有用,便使了個眼色,讓秀才和大嘴架著他回了房。
“誒……人呢?”趙亭山見四下已沒有人了,便叫道:“李休,扶,扶我回房去。”經過老白房間的時候,朝著房裏大喊:“白兄,明天再來啊,這次不算……”
屋裏卻已傳來老白如雷的鼾聲。
等趙亭山一進了屋,他一把推開李休,朝白展堂的屋望了望,迅速關上了門。
“山哥,你不是醉了麼?”李休比剛才更感到不可思議。
“醉?”趙亭山嗬了一聲,“我‘千杯不醉’的稱號,是浪得虛名嗎?不過那小子酒量的確不錯,能和我喝上二十幾個來回。”
“那你剛才……”
“不演演戲,能把他搞趴下嗎?”趙亭山迅速從包袱中抽出一套普藍色的夜行衣,“那小子八成是看出了什麼,不然不會這麼問我,隻有把他灌醉了,才不會妨礙我們的計劃。”
“不愧是山哥!”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換上衣服,準備出發。”趙亭山將臉蒙上,隻露出兩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