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迅速打開窗子,跳了出去。他們先是去了一趟縣衙,然後又折回,去了鎮東口。他們一邊勘探地形,一邊聊著。
“山哥,你說這個同福客棧,名氣這麼大,我光看這些人,也不怎麼樣啊,一個個鼠頭獐目的樣兒,都是名聲大,實際都不咋地。”
“嗯,你太以貌取人了,那些人,個個不是省油的燈。特別是那個老白啊,絕對不是一般人。”趙亭山一想起老白問他話的樣子,實在是如芒刺在背。
“趙兄,好興致啊。”背後突然傳來一聲。
趙亭山一回頭,看見展堂正站在身後,右手仍是纏著白色的紗布,在這黑夜裏顯得格外醒目。
“我可是跟了你們好久了。”展堂意味深長地吐出這幾個字。
趙亭山有些驚訝,他跟了我們一路,我居然沒有發現?!而且他手還受了傷,能跟我們跑這麼久,此人絕對不簡單。他攥緊了拳頭。“你沒喝醉?”
“你不也沒醉嗎?”
“你已知道我們的身份了吧。”
“當然,甚至我剛才就完全可以把你們倆逮到衙門裏去,”展堂說,“但我沒有這麼做,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我隻是想讓你們放我們同福客棧一條出路,”展堂轉過身去,“湘玉他們毫不知情,我們這些人聚在一起,就是想平平安安的過日子,不想再介入太多的江湖恩怨,等到你們進城的那一天,我希望你們不要為難我們就行。”
“你這麼好的身手,不用,豈不可惜?”
“我已看淡這浮名。和家人朋友在一起,比什麼都強。”
趙亭山沉思半晌,點點頭:“好,我答應你,我們不會來打攪你們的生活。”
“那就多謝了,白某告辭。”展堂正要走,卻被趙亭山叫住。
“還有什麼事嗎?”
“我很好奇,你在受傷的情況下怎麼跟了我們一路?”
“嗬,很簡單,”展堂的嘴微微翹起,“黑夜,是我的天下。”腳尖輕點,已是幾丈遠。
“山哥,剛才為何不殺了他?!”李休走過來,“他知道我們的身份了。”
“他不會說的,”趙亭山說,“他不是這種人。不過,剛才那個諾言,我恐怕是不能遵守啦……”
“山哥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趙亭山揮揮手,“走,回客棧去。”
第二天早上。“啊~~”老白躺在床上,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哎呀,這酒勁兒真大……”
從床頭上扯過衣服,邊穿邊出屋。不想一開門便與送早飯的湘玉撞了個滿懷。
“展堂你起來了呀,”湘玉連忙將餐盤放在桌上,把老白扶了過來,“你受傷了就多睡會兒嘛。”
“那哪兒成,光吃不做,那我不成豬了嗎?”他剛要站起,湘玉卻把他摁住。
“特殊情況特殊待遇嘛,”湘玉坐到他對麵,“這是我特意給你做的早飯。”
“哦……”老白立刻明白了湘玉的意圖,索性將計就計,“娘子,就勞駕喂喂你那受傷的相公吧。”
湘玉卻狠狠地掐了他一下,他故意叫得很大聲:“哎呀媽呀,疼,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