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虞揉了揉她的頭發,“好了,乖,過去的事,就不提了,”
即使那時候見麵,他也沒勇氣跟她相認。
“趕緊吃飯,湯涼了...”
.....
傅煒倫淩晨的時候接到了傅宏的回電,聽完他所說,他重重歎了口氣,“阿宏,你在京市沒什麼事對吧,”
傅宏點頭,“我等著參加考核呢,不過可以等下一批,小叔,我馬上去找姑父?還是去找您呢,”
“你來找我,”
掛斷電話後,傅煒倫叫來了王誌峰,“我接下來還有什麼行程?”
王誌峰沉吟數秒,“您晚上約好了要請辦公室的人吃飯,”
“你作陪就行,明天呢...”
“明天沒需要外出的行程,”
傅煒倫看向他,“你去叫司機準備一下,我要回趟家,明天若是有需要簽字的文件,你酌情處理一下,處理不了的,等我回來,對了,若是傅宏來找我,讓他在這等著...”
王誌峰點頭,“好,”
傅煒倫拿起電話,又往大山村撥了一個電話。
“找一下大隊長...”
等了大概十分鍾左右,傅煒博接通了電話,“老三,怎麼這時候打電話?”
“大哥,穆連慎在大山村?”
“你怎麼知道?剛才我們倆還喝酒呢...來兩天了,”
傅煒倫笑著問:“他情緒怎麼樣?”
“情緒?挺好的啊,看著挺安逸的,逗逗小年糕,要麼就是去後山待著...怎麼了?”
“沒事大哥,我回家一趟,你讓他等等我,”
“行啊,”
傅煒倫走出辦公室,王誌峰走過來。
“對了書記,有您的一封信...”
傅煒倫接過信看了一眼,是沈行舟的筆跡。
他邊往外走邊拆開信查看。
看清內容後,倏然發出一聲長歎。
與此同時腳步加快...
幾乎一路未停,到家,已是深夜。
他將車停在離家稍遠的地方,沒驚動任何人,從後麵小門進了家。
走到以往穆連慎所在的房間,推開門,隻看到他的衣服,並沒看到人。
心中有了預感,從後門走出趕往後山。
來到後山墓地,傅煒倫的目光裏映出那道身影,身體一震。
穆連慎手中拿了一瓶酒,坐在墓地,絮絮叨叨的正說些什麼,看著周圍散落的酒瓶,就知道他已經喝多,渾身都是土漬,又哭又笑,狼狽不堪。
最重要的是,他的頭發。
這才多久不見。
他的兩鬢上,竟多出了不少的白發。
傅煒倫走到他不遠處站定。
穆連慎坐在地上,抬頭認真的看了他一眼,“哦,是你啊,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你呢?”
“我?”他笑著開口:“我來陪陪姝姝...”
“知道當初靜姝姐懷的是雙胎,就承受不住了嗎?”
穆連慎臉上的笑意沒了,臉上隻剩空茫茫的一片,“是啊,有些承受不住,”
他整個人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茫然的看著夜空,“我不明白,為什麼都瞞著我...”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他喃喃自語,聲音很輕,帶著絕望和無助。
“我重傷昏迷之際,隻來得及交代一句,別告訴姝姝...再次睜眼,就失去了一切...”
穆連慎從地上爬起來,扶著傅煒倫站起身,伸出手指與他細數,“我親生母親,因為害怕我恨她瞞著我,我親舅舅,因為怕我接受不了瞞著我,還有爸...”
他看向傅勤山的墓,歪了歪頭,滿是不解:“爸,您為何也要瞞著我...”
傅煒倫看著眼前陷入絕望的男人,他抬眸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而後道:“小叔是在遷怒你,他最疼靜姝姐,因穆家,她成了那般模樣,他心裏暫時過不去....”
穆連慎點了點頭,“應該的...”
他仰天長歎:“應該的啊,”
他笑笑,偏頭看向傅煒倫,“知道嗎,原本,我該有一雙兒女,我們一家四口,不知道多幸福,兩個孩子,原來姝姝當年,生了兩個孩子啊...”
傅煒倫輕歎:“你如今來這裏,是要做什麼?尋死嗎?”
穆連慎緩緩扭頭,看向他,“不會的....我怎麼會尋死呢,我這條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