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的一方茶水攤子裏,一個老頭看著漸漸遠去的蕭滿二人,低頭飲盡了手中殘茶。
滿是皺紋的手指,顫顫巍巍的摸出來幾塊銅板,遞給上來收拾桌子的老板娘。
老板娘拿起來碗筷,透過重兵把守的城門往裏望去,聲音狀似不經意般。
“外頭日子不好過,裏子也未必好過。”
“京都那日宮裏下的禁令,不許街道上有民眾出來。”
“這幾日,地上落的葉子都比人多。”
老板娘嘟囔著,似是抱怨一般含著怒氣,摔摔打打的。
老頭腆著臉,整張麵孔笑起來皺成一團,把碗往她跟前遞了遞。
“老板娘既然生意不好,不如再賞老朽半碗茶水,起風咯~”
那婦人聞言,翻了個白眼。
拎著一旁的大水壺,咚的一聲放在桌子上,眼神刻薄。
“年紀大了就少往外頭跑,如今邊關起了戰事可是多事之秋,真死在街道上還得找人來給你收屍!”
說著她放下水壺,轉身轉進櫃台後頭去了。
那老頭臉上還掛著笑,眼睛眯成一條縫,又飲了半碗茶水。
這才慢悠悠的背著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小包袱往前晃悠。
老板娘在櫃台裏默數了三位數,把頭探出來瞧。
大路上全無蹤影。
她從櫃台裏摸出來一方抹布去擦桌子,看著被刻意捏的有些變形的陶碗,氣得把抹布往桌子上一甩!
“還大宗師呢!就這點氣性!三文錢一碗的茶水還要蹭!我這陶碗可是前天才買的,五文錢呢!”
蕭滿全然不知,離她不遠的路上,正有人順著路跟過來。
她隻是扯著烏冬兒坐在馬車邊,硬要嚐試給她編辮子。
女人第六次從懷裏摸出來小鏡子,欲言又止。
蕭滿像一條脫水的魚,整個人癱在馬車裏,聲音含糊。
“果然,人不能輕易給自己設定目標,根本編不了辮子……”
烏冬兒一隻手撫著自己的胸口,看著鏡子裏宛如野雞一樣的造型,扯了扯嘴角維持表情。
她幹淨利落的把野雞頭拆了以後,從馬車裏摸出來一整套打獵工具。
帶著麵具的女人神情冷淡而幹脆,從馬車裏爬出來的小姑娘笑得樂嗬嗬的,跟過年捏的麵娃娃有幾分像。
“蕭滿快去打鳥!不然我們今天沒得吃了!”
圓臉小姑娘嘴裏說了句什麼,隱在風聲裏聽不見,隻能看見她出溜一下跑出去的樣子。
不遠處,方才還在京都門口的老頭,整個人靠在樹幹上假寐。
他心裏暗想,等這小姑娘打獵回來,天隻怕都黑透了。
憑她是等級再高的暗衛,林子裏的活法跟籠子裏可不一樣。
老頭放開五感籠罩著馬車周圍,方才頭發被弄的亂七八糟的烏冬兒正在挽著馬尾。
他還在心底暗道,說這七皇女不簡單,很有城府。
可是瞧著這個樣子,就不像是多聰明的模樣。
難不成戴個麵具,旁人就不曉得你的身份了?
麵具一掀,還不是立刻被認出來。
還有那出去打獵的小姑娘,年紀那麼小,估摸著也就一米六五的樣子。
(這裏的度量衡都是經過女帝和劉綺懷二人統一過的,所以統一使用現代度量衡。)
(武榆的這副軀體今年才十六,還會長個子的!高挑禦姐!我的最愛!)
(這裏蕭滿是帶了個娃娃臉的麵具,人設是娃娃臉,笑嘻嘻卻心狠手辣的少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