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滿這些日子,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些關於太女的流言蜚語。
隻是並不太在意。
她隻是拍了拍林成闊的肩膀“孤更怕明珠蒙塵,畢竟你的才能,應當放在更大的天地裏去施展。翰林院也好,行知學院也罷,未來還是要看你想去哪裏。”
她頓了頓“孤在京中,根基並不深,還得靠你自己多多打探。”
林成闊退後兩步,彎腰施了大禮。
眼神中是認識這幾月中,前所未有的鄭重和清澈。
“殿下大恩,沒齒難忘。”
蕭滿一怔,旋即湊在他耳邊調笑。
“林公子記住了,以孤的身份姿容,可是不接受來世做牛做馬報答的,隻接受今生以身相許。”
說罷,她擺了擺手轉身出了院子,身形瀟灑恣意,仿佛褪去了一切束縛。
林成闊站在原地,低頭看向懷中的那本書,抿了抿唇眼神飄忽。
心中卻還是暖意彌漫的。
即使兩人並沒有日日相見,短短幾月裏,她看出了自己的誌向,甚至也願意把機會遞給自己。
此恩……
他想到蕭滿離開前含著笑意的麵容,忍不住紅了麵龐。
左右。
左右,他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殿下願意幫他做到這步,總歸不能是討厭他吧?
在林成闊想入非非的時候,蕭滿方才大踏步走到了湖邊,湖風吹動她鬢角的發梢。
她心底還在撥算盤一樣盤算著。
若是要明目張膽的,將紫藤強行塞進此次秋闈。
禮部,陛下的麵子總不好過去。
隻是倘若一位七皇女的寵侍進入秋闈,還拿了名次。
偏偏這位寵侍的身份,家世還不一般,是攔也攔不得的。
畢竟誰能說,封疆大吏,東淮郡守林言的兒子,因為做了七皇女的寵侍就不能參與秋闈了?
畢竟如今這位林公子隻是住在七皇女府,並沒有以侍夫的身份上皇家玉碟。
憑誰也不能用這名聲攔他。
要知道林言如今還在任上,還是陛下信重的肱股之臣。
有林成闊頂著大壓力在前麵挨禦史的罵,紫藤無論是借勢去秋闈科舉也好,去行知學院或行之學院讀書也罷。
都會壓力小很多。
畢竟誰能攔一位才華出眾的女子,還是借著簡親王這條路子出來的。
就是不要腦袋的禦史,在簡親王三個字麵前也得掂量著來。
在城牆上,準確來說,劉綺懷是和蕭滿做了個交易。
“你幫我去一趟戈萊,回收一個很多年前逃出去的係統,它的功能我離的太遠暫時沒辦法確定,需要你去一趟。”
蕭滿雙手抱臂,眼珠子轉了一下。
“那請前輩也幫我幾個小忙。我離開京城以後,府中還請您多多照顧。林公子在我府中,此次秋闈,請您出手給他謀個探花。”
“不行也無所謂,隻要他不要被林大人調出京都就好。”
“還有,晚輩身邊有一女子有大才,還請您多多提攜。”
劉綺懷在這些小事上一貫寬容,更何況蕭滿都已經答應了前往邊關。
她並沒有打算在這些事上為難,於是欣然點頭應允。
分離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輛馬車並著兩匹馬悄無聲息的從城門中鑽了出來。
女人麵上的金色麵具在灰黑色的城牆襯托下愈發引人矚目,隻是四周的兵士都低著頭視若罔聞。
馬車裏鑽出來一個神態嬌俏的少女“姐姐,我們得趕路快些,不然等到了那邊柿子就過季了。”
烏冬兒隱在麵具下的臉抽了抽,極力忽視蕭滿這張新貼上去的娃娃臉麵具。
說實在的,在她這個做作的神態下,這個娃娃臉真的讓人感覺不太聰明。
馬車被趕著往前走著,蕭滿從馬車裏鑽出來坐在烏冬兒旁邊。
遠遠看去,姐妹兩人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