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臉被踩的變形,整個人死死貼在地毯上,呼吸間全是地毯的絨毛。
他的麵色漲紅而青紫。
蕭滿始終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沒有一點眼神波動。
甚至還似乎含著恨意一般,碾的更加用力了些。
隻是很可惜,內殿裏鋪地的地毯過於柔軟,在他的麵容上除了幾縷紅痕,並沒有留下其他的痕跡。
蕭滿嗤笑一聲,鬆開力道,鞋底往下探了點,勾起來他的下巴。
大力抬起,踹了出去。
青年脆弱的下巴承擔了這一腳,舌頭在齒間狠狠碰撞出血跡,順著唇邊淌出。
他整個人半飛出去,疼的在原地窩成一團。
蕭滿低頭,一把扯下來他脖子上的那錠散碎銀子,在元獻儀放大的眼瞳中,食指點上了他的嘴唇。
按壓。
“孤不想聽,閉嘴。”
青年被侍從整個拖了出去,扔進了那臨時改造出來的刑房。
七皇女府的侍從,自來最拿手的就是折磨人。
不過蕭滿現在倒顧不上他,隻是拿著那銀子回頭朝角落裏的女人拋了過去。
“和你的一樣啊。”
烏冬兒食指上掛著一個吊墜,墜著類似的銀子,聞言女人抱臂仰頭,嗤笑一聲。
“他的那個,沒我的大。我那師傅說了,她給銀子可是分人的。是看誰有用的,他的銀子比我的可小多了。”
蕭滿拍了拍手,坐了回去,烏冬兒從角落裏往外走了幾步。
“怎麼懷疑是太女?這人是陛下的內侍,又得了簡親王的看重,怎麼算也繞不到太女身上啊。”
蕭滿搖頭。
“看東西得抽絲剝繭,那日姬大人把行知學院拖下水,讓他們承擔教學,這是他們的本職,自然不好推脫。”
“隻是行知學院不想下水,就該好好端著身份,跳上跳下的也是反常。”
“再次,他們的異常帶出來了,昨日武槐的動作。不論如何,昨日也算是個下馬威。”
“那是一重,另一重就是我這個病弱的皇女了。”
烏冬兒眯了眯眼睛,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意有所指。
“簡親王身邊那個叫高托的男人,已經有一段日子沒出現了。”
蕭滿似乎愣住了,半晌才道“把他送進宮裏?還模仿先皇後,且不說簡親王,武梧瘋了嗎?”
烏冬兒輕笑。
“高托是自己跑的,不過師傅也沒攔。至於怎麼進的宮,又怎麼成了效才人,那就不清楚了。”
蕭滿伸手捏了捏眉心,嘖了一聲。
不愧是,天盛王朝的儲君。
一步棋引出了三路神仙。
自己還能頂著想念生父,一時失態出宮的名頭摘出來。
先是北營不知意圖的拖了行知學院下水,然後是賀老四反常的刁難,接下來,皇女們身後勢力紛紛施壓。
七皇女生命垂危的消息,一晚上就滿天飛,是再好不過的佐證。
帝王的眼睛,不可避免的落在了行知學院上。
從皇權來看,武瞾必然不能容忍代表王朝科技力量的行知學院也入朝押寶。
但武瞾身後的保皇黨,希望能用行知學院進場,篩出來一位足以押寶的皇女。
至少以北營為首的姬尋南等人,需要的是帝王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