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媛費力的搖著頭,想說不是這樣的,可一旁的婆子用力的摁著她,嘴裏的臭套襪讓她快要嘔過去。
“你們看她受完罰便放了她吧,到底是一家人,也不好做的難看了些”徐珍揮揮帕子,搭著一旁丫鬟的手,仿佛真成了大家夫人一般,款款離開。
徐媛接連受到打擊,精神終於還是崩潰了。
她悶悶的大喊一聲,接著昏死過去。
婆子們嚇得一下子鬆開了她,取了她嘴裏的套襪,跑去找夫人說是新進門的少夫人被前頭進來的妾室燙著了,罰她跪在那碎茶盞上一個時辰,可那妾室竟昏死過去。
“什麼?!怎可如此過分!”母親氣得失了儀態,伸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平日裏雖然府裏禮法森嚴,可這種折磨人的事是斷斷做不出來的,就算是正房提點妾室最多是去禮佛祈福或者閉門不出,這種事情她還真是頭一回見。
“讓人找了最好的看腿的大夫來”母親吩咐完後便急匆匆的跑去了徐媛住的院子。
等到她去,徐媛仍舊昏死在地上,甚至沒有丫鬟婆子扶起她,許是她昏死時身子前傾,她的臉上竟然被一片碎茶盞紮了進去,傷口大到穿透了她半個臉頰。
饒是母親也不由的攥緊帕子捂住了嘴。
“快將人抬到床上去”母親別過頭緩了口氣說道。
“是”婆子們急忙七手八腳的把人放到床上。
又等了好一會子,大夫才匆匆趕來,一邊為她診治,一邊不斷的歎氣。
“如何?”母親看向大夫。
“日後怕是難以行走,這人膝上的筋都被割斷了……這容顏,傷口太深,就算是宮裏頂好的祛疤膏也難以療愈,而且她似乎受了什麼刺激,能不能醒來還得兩說,先拿藥吃些罷”大夫搖搖頭,心道沒想到這丞相府竟然如此待人,好好的人竟折磨至此。
“怎麼會”母親大驚,差點摔倒,還好一旁的婆子急忙扶住了她。
“派人請大少爺回來”母親閉著眼睛說道,她該如何告訴兒子這件事。
“是”一旁的婆子應聲,接著跑去告訴了管家。
管家急忙派人到處尋找大少爺,差點把整個京城翻過來,這才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酒坊找到了他,他正喝得爛醉,躺在人家馬廄裏睡著大覺。
管家隻能讓人先把大少爺帶回去。
母親瞧著大哥那副模樣,氣不打一處來,讓人潑了他三桶水,他才清醒過來,可仍舊一身酒氣。
“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你心心念念娶回來的人都快死了,你還跑出去喝酒!”母親大罵,斥責他。
“媛兒?媛兒怎麼了,難道她又被……”大哥清醒了一瞬,急忙要跑去看徐媛。
“她以後再也無法行走了,臉上也留下了一道難看的傷”母親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