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洲拿上鬼針時,似變了一個人。
他不再開口嘮叨那些道理規矩,他和那個需要他醫治的女生似乎獨處在了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隻有他們兩個人,已經沒有其他任何東西可以幹擾他們。
段亦知立在一側,觀察著,以防萬一有所不測。
安梁並不是一個有很多好奇心的人,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他融入不了,強行參與隻會起到反作用。他果斷的拿出了手機刷了起來。
天已經有了亮色,夜晚已經過去了,他也沒有了睡意。
趙元洲一言不發,將青色針頭的針刺入女生穴位後,他的眉皺了起來,換成了紅色的再次插入她的穴位。
等趙元洲紮入七針後,女生的嘴微微張開,隨著針的數量增加,她的嘴也越張越大,隨後一條白色的蟲子 慢慢從她嘴裏爬出。
那條蟲子剛爬出她的嘴,就被一根紅色的銀針插入了它的身體。
它被趙元洲定住了身體無法逃跑,隻能拚命的扭動著身體。
趙元洲並沒有將它直接消滅,他扭頭看向段亦知,“有容器麼?”
“裝魂的瓷瓶可以麼?”
看到趙元洲點頭後,段亦知從背包裏找出了一個瓷瓶遞給趙元洲。
等蟲子被裝進去,趙元洲才鬆了一口氣。“希望靠這條蠱蟲能夠追查出布置陣法的人。”
他並不擅長追尋,那是饒知宴擅長的領域。
隻是有了可以追尋的物,他們不再是無頭蒼蠅,就算找鬼商那邊高價淘點東西,終歸是有了調查方向。
蟲子出來後,那女生的容貌並沒有恢複,隻是她現在的麵色好了很多,看來是壽命沒有繼續被轉走了。
她悠悠轉醒,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你們是誰?”她看著陌生人在她身邊,又打量著這陌生的環境,良久她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在醫院裏,“我為什麼會在醫院?”
“你還記得你經曆的事情嗎?”段亦知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一如既往的直切主題。
女生聽著段亦知的話,像是想到了什麼,“天睿……天睿他沒事吧,”
她撐著床就要下身,趙元洲將她按回了床上,才開口:“他沒事。”
“那我看到天睿他被蟲子包圍了,我想救他……”女生回憶著,但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她看到東西實在是太荒謬了。
一條條白色蟲子從她弟弟身上爬出來,她想去拽著他離開,她卻看到她弟弟的臉變成了另一個人的……
那個人的臉被燒毀了,滿臉的血泡是紫黑色的,那些血泡好像會長大,長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啪’的一聲炸開,那些血泡裏也爬出了白色蟲子。
她瞬間鬆開了手,想要逃,卻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了。
要自救,要逃開,她牙齒咬破了唇瓣,她能感覺到痛疼和唇瓣上溢出來的血的味道,似鐵鏽在她嘴裏蔓延開……
但她依舊動彈不了。
她看著她弟弟的臉慢慢的變成了一個老人……
那是一個很有貴婦氣質的老婦人,哪怕她現在年老色衰,也依稀可見她年輕時是一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