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開始在腦海裏搜索了起來。
他家時代是鬼商;鬼商顧名思義就是做人與鬼的生意的。
他家收藏的東西很多,禁的不禁的,什麼都有。
他爸老來得子,四十多歲才有他這麼一根獨苗,從小都是他家能弄到的東西,隻要是他喜歡的,從來都是雙手捧到他麵前的給他挑的。
他對別的東西沒啥興趣,唯獨喜歡泡在他家藏書閣裏。
他家的藏書閣,正書沒幾本,基本上都是外麵搞不到的絕筆書。
本來他爸也挺擔心他整天看那些東西,會影響他的心智。但自從發現他根本就沒有學習術法的天賦後,也就不再管他,由著他看了。
他爸甚至在他看的時候還會給他報價格,按他爸的說法就是,“兒啊,你隻要記住這些東西的價格,你就餓不死。反正咱們家的家底夠你折騰好幾代了,學不會就算了,不要有壓力哈。”
他爸跟特調局做了筆交易,他們給他提供工作,他爸給特調局的提供行動物料——打了七折。
安莫膽子很小,但他一直很好奇很重,那些充滿未知性的東西總會讓他想去探究一個真相。
“可以把花瓶拿開嗎?”
陣法中心的位置被花瓶擋住了,這讓安莫看不到全陣法,也不敢亂說陣法的作用。
有些東西,失之毫厘,差之千裏,不嚴謹一些就是不負責任的在誤導別人。
這是安莫不允許自己犯的錯誤。
段亦知聽到安莫的話,沒有猶豫,用符紙封住了花瓶,從背包裏拿出了一個黃色的畫著符印的布袋,將花瓶裝了進去。
“還真是轉魂陣,不過,這是子陣。”安莫開口,他想到了他看到的場景繼續說道:“我剛在幻境裏看到的,那個很大的花瓶裏麵困著的女生,也不是……剛剛看到的這個女鬼。”
他開口著,因為好奇冒出去探查的頭又縮了回去,他聲音越來越小,人也越來越貼緊了段亦知的後背。
母陣在哪?追溯這件花瓶能得到一些線索了。段亦知的視線落在了那陣法上。
女鬼已經被抹殺了,但花瓶上依舊附著濃濃的執念。
段亦段看向玻璃窗,月光依舊無法透進來,這兒的事件並沒有得到解決。
在唐俊良的家裏,段亦知使用溯魂並沒有成功,或者說是根本沒有啟動……那個小孩並沒有給他使用溯魂的條件。
段亦知將花瓶從布袋裏重新拿了出來,他看著錕鋙,開口交代,“保護好他。”
錕鋙瞪了安莫一眼,又看向段亦知,依舊是很乖巧的點了點頭。
他不想管別人,但他不想讓他主子分心別的事。
溯魂的人,進入回憶後就會失去對外界的感知,甚至他們自己都會變成陰魂的形態體驗著執念的主人經曆的事情。
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尤其是在現在這樣不安全的環境下。
錕鋙伸手將小隻的安莫提溜了起來,如提溜小雞仔一樣,給他放到了自己的身邊,“不要添亂。”
安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這會兒都顧不上害怕的情緒了,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乖乖的蹲在了坐在地上守住段亦知的錕鋙的身邊。
段亦知的手放在了花瓶上,他虛空畫著咒印。
那些咒印就像是自己有意識一樣,一個一個排練成了一組,環在段亦知和花瓶的周圍。
段亦知低聲念著咒詞,咒詞聲起,浮在他們咒印慢慢淡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