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指了指出去的門,沒有執著非要段亦知的刀不可,“你可以離開了。”
話一出口,段亦知沒有半分猶豫領著錕鋙就走出了門。
那兩個警察從段亦知出來到段亦知離開警察局,視線就沒有離開過。
他們都沒有想明白,這個人進去的時候是一個人,怎麼出來的時候,就跟多了一位打扮像是在玩cosplay的人了咧。
段亦知攔車坐進後座的時候,他看著一直沒有開車的司機,才意識到了什麼,他無奈的又將車門打開,“我沒有打算賣刀。”
重點是他也不敢賣啊。
這刀要賣了,他能肯定他爺爺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錕鋙依舊有些拘謹,倒不是因為段亦知和陳川的談話,隻因為,他發現現在的一切,他都沒有見過。
他看到段亦知鑽進那不知名的東西裏麵,還以為那東西把他主子給吃掉了。
但段亦知顯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好在他意識到了,他家老祖宗是一個很需要哄的人。他又從車裏鑽出去握住他家老祖宗的手將他領進了車裏。
段亦知依舊很疲憊,進入南城後,他像是回到了安全地帶,沒多久就閉目養神了。
錕鋙拘謹的坐在車裏,扭頭看到的就是段亦知閉著眼睛,頭靠在車窗上。
他最開始見到家主子時,那時的段亦知早就單打獨鬥,有著獨擋一麵的能力了。所以他反而是那個啥也不會,啥也不懂的人。
他見習慣了他主子成熟穩重的模樣。
他的主子那時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隻要有他在,他都可以輕鬆解決。就連最後,他主子陷入崩潰、理智喪失的邊緣時,告訴他被製造出來的真正目的的時候,他主子臉上帶著的依舊是那安撫人心的笑。
他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在他主子變成這樣之前,他主子是什麼樣子的?
他經曆過什麼,才會成了那看破紅塵,萬事不如心,憂愁如浮雲,像永遠都能頂在最前端不會倒下的人,他以前也脆弱過麼?
現在還帶著青澀的段亦知就在他身邊,現在的段亦知好像是為了彌補他過去的遺憾存在的幻想,他甚至都不敢動彈,怕驚醒了夢中人。
段亦知是想睡覺的,但他老祖宗的目光過於灼熱,這讓他的睡意全無,但他又不太想睜開眼睛,他堅持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睡著,他睜開眼睛,又迎上他老祖宗的目光。
“真的不會把刀賣了。”他再次保證。他總覺得他家老祖宗要一直盯著他。
“我知道。”
“那老祖宗你要不要進刀裏睡一會兒。”話音一落,他看向那開車的司機的背影,“算了,到家再睡吧。”
這大變活人,估計要把司機嚇死。
“叫我錕鋙,或者你再給我起個名字。”
“錕鋙……”哪有先輩讓後輩起名字的,段亦知低念了一聲錕鋙的名字,思想鬥爭做了一會兒,也隻能接受自己喚錕鋙的名字。
大不敬和不懂禮貌還在他腦海裏盤旋了半天。他就聽到他家老祖宗應答出聲,“嗯。以後要喚我的名字。”
好吧,段亦知妥協了,他家老祖宗說了算。
等段亦知再假寐的時候,他終於沒有感受到錕鋙那灼熱的視線了。
錕鋙將目光看向窗外,這兒和以前他生活的環境完全不一樣,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除了身邊睡著的這個人。
段亦知一下車,沒等車消失在他的視野裏,錕鋙就鑽進刀裏去了,段亦知看了看錕鋙刀,他家老祖宗估計一直也累得夠嗆,隻是在強打起精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