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人已經將自己的靈氣全部透支掉了,這對驅鬼師來說,就是將他們保命的東西丟掉了。
但他知道,他麵前的人,精神力強得很,與其和他浪費時間,讓桂奕蘇醒後有機可趁,他還是選擇先解決掉桂奕。
鮑祺然直接無視掉段亦知,陰氣襲向將軍的棺槨。
段亦知手中的符紙射出,擋住了鮑祺然的想鑽入將軍棺槨的陰氣。
但緊接著一道咒印朝他襲來,讓他措手不及。他繪製咒印的時間本就比鮑祺然長,而現在的他更是無法分出精力和靈力來繪製咒印,他隻能再次用符紙企圖攔住那想要驅散將軍陰魂的咒印。
符咒減弱了咒印的能力,但並沒有讓咒印消散,在段亦知再次準備增加符紙時,有人快他一步擋在了將軍棺槨麵前。
鮑祺然反應不及,隻好用襲向將軍的陰氣與自己的咒印相撞一起,阻止傷害到來人。
“阿嫋……”他語氣裏滿是不可置信。
是疑惑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也是不能理解她為什麼要阻止自己。
段亦知看向那人,她不是他之前看到的公主的模樣。她是一個紙人,一個沒有畫上嘴巴的紙人。
是他看到他們的過去,那個最後出現的穿著一襲嫁衣的紙人模樣。
紙人朝著鮑祺然搖了搖頭,她似乎是不能說話,隻能痛苦的看著鮑祺然。
鮑祺然臉上的笑意變成了一種淒然,他像是戰敗的鬥犬,看著紙人的眼裏充滿了悲哀。
“你選擇了他是嗎?”
紙人依舊隻是搖頭。
她看了看棺槨,又看向鮑祺然,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一樣,一步步朝鮑祺然走去。
她腳上的婚鞋並不合腳,她像是隻能墊著腳,忍著疼一步步往前走。
鮑祺然也看出來了,他愣愣的盯著那紙人不合腳的婚鞋,最後還是沒有忍下心,那紙人腳上的鞋在那紙人一步步走向他的時候,開始慢慢地恢複成正常的婚鞋的大小。
“我們都入不了輪回了……”鮑祺然這瞬間似乎有了悔意,一切都是他自己計劃的,但從計劃開始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自己沒有了退路。
他並不怕自己受到懲罰,但他不願意他的小師妹因為他受到這牽連。他自己想象了一切,甚至他不再願意去想他的小師妹真正的想法。
每次婚禮都是失敗的,他將一切怪在了將軍的身上,因為他,他的小師妹才不再願意嫁給他了,也因為他,他的計劃的最後一步,一直都沒有成功,他沒法帶著他的小師妹離開這個村子。
這個村子像是他為他們做出來的牢籠,困住了將軍,也困住了他自己,更是將他最想給到自由的小師妹困在了裏麵。
但他沒有退路。他一退,他們所有人都要受到鬼界的審判。
規則就是規則,從來不會問事情的起因為何,也不會管一切的謀劃者是誰,因果從來都隻看誰種的因,扯進去了多少人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