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的手撫上了鮑祺然的臉,這次她朝著鮑祺然點了點頭。
她並不懼怕被審判,也不怕入了鬼界之後的折磨,她隻是希望,他們都能放下所有的執念。
棺槨突然劇烈震動了起來,沒有了鐵鏈的封鎖棺蓋開始一點點滑動,直接‘砰’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從棺槨裏坐起了一個人。
準確的說是一個穿著將軍戰甲的骷髏架子。
段亦知記得他看到的過去,國師是有將屍身不腐的藥作為不死藥交給將軍過。
他沒有見過公主的棺材。不知道躺在那裏麵的公主和國師,是不是肉身不腐的模樣。但將軍這副模樣,讓他懷疑那藥是假的。
又或者連鮑祺然自己都沒有想過那藥並不能阻止他們的身體腐爛,
將軍像是沒有搞清楚現在的境況,他先是將視線投向了段亦知這個陌生人,然後才看向公主和國師。
“國師,原來你沒有騙我。”他似乎並不知道公主和國師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
他以為現在真的是百年後,如鮑祺然許諾的一樣,他和公主再次複活了。
他從棺槨裏站了起來,剛準備走出來,一道咒印直接襲向了他。
段亦知一直戒備著鮑祺然,在咒印出現的瞬間,符紙從他手中射出,與那咒印相撞,讓那咒印偏了方向。
公主的到來給了段亦知喘息的時間,而且經過之前靈氣的透支,段亦知發現自己靈氣的增長速度好像加快了。
從以前那小小水龍頭似的累積,增長成了水管的大小。這算是生死的瞬間激發出他自己的潛能吧。
站在鮑祺然身前的公主也愣住了,她以為自己已經勸住了鮑祺然,但她沒有想到,將軍出現的瞬間,鮑祺然依舊想置他於死地。
她往後撤了幾步,但鮑祺然並沒有打算讓她到將軍的身邊去。
她腳上的那雙婚鞋又變成了三寸金蓮的大小,那鞋子就像將她困在了原地,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覺到疼痛,那種痛刻在了她的魂魄裏,像曾經被困的薑國女子,束縛住他們的一生。
她最討厭的就是束縛,但她沒有想到她麵前的人,這個曾經她愛著的人竟然會用這個方法來對她。
但她向來倔強,哪怕腳上的疼痛像要將她的魂魄撕裂,她依舊一步一步的前行著,走近將軍。
“嫋嫋,你不可以過去。”鮑祺然沒有解開困住公主的契,但他又不忍心讓她受契的折磨,他伸手拽住了公主,不想讓她繼續前進。
“我會帶你離開,我們重新換個地方生活。”
他開口勸說公主的同時,手中也繪製出了新的咒印,但這次他還沒有將咒印打出去,就被公主直接握住了他繪製咒印的手。
他一驚,繪製的咒印再次消散,他眉宇間也有了怒意。
公主抬頭看著他,隻是搖頭。
“鬼,真的能一直在人界生活麼?”段亦知看出了鮑祺然的想法。
鮑祺然現在,無非是沒有了退路,索性一條道走到黑。現在他們三人被拘回鬼界,也是要受到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