錕鋙刀和錕鋙的是共存的,錕鋙自己當然知道。
但錕鋙同樣知道,錕鋙刀沒那麼脆弱。鬼界那老不死的都沒法將錕鋙刀銷毀掉,錕鋙並不覺得麵前的人可以做到。
要是這麼簡單,他也不至於在自己主子死後,一直苟活到如今。
鮑祺然看著錕鋙,突然就笑了。他從錕鋙臉上看出了錕鋙的想法。
咒印範圍內的陰氣突然就如同被吸塵機吸收的垃圾,漸漸消失得無蹤無影。這些陰氣突然就轉變成了維持咒印的能量。
在錕鋙抬手砍向困住他的咒印的瞬間,他感覺到了這些咒印,已經開始搶奪起了錕鋙刀的能量了。絲絲縷縷的陰氣從他凝實的身體裏湧回錕鋙刀,然後被咒印奪走。
錕鋙感覺到了錕鋙刀在悲鳴,刀在企圖掙開他的手,但錕鋙現在並不敢放開錕鋙刀。
錕鋙不由得緊鎖起了眉頭。
“驅散淨化陰氣,這可是驅鬼師最基本的術法,而現在的我還是陰魂,我不僅能夠淨化掉這把刀,還能反利用他,你說這刀會不會換個主子?”
鮑祺然看著錕鋙一次又一次的朝咒印攻擊,麵上是欣賞情緒,如同獵人看著被圍困住的獵物掙紮逃生。
錕鋙沒有和鮑祺然辯論這個話題。錕鋙刀是他,他本來就是錕鋙刀,自然不存在換主這個事。
鮑祺然輕嘖了一聲,看著無動於衷的錕鋙他知道,這人大概是沒有往他想要他這把好刀這方麵想了。
他看著錕鋙依舊固執的劈砍著咒印,企圖用蠻力破壞掉他,突然覺得這刀,他也沒那麼想要的,養不熟的東西終究隻會反咬自己一口。
這次的咒印和以往不同,他們並不會硬接錕鋙的刀式,而是在錕鋙襲向咒印的時候便變換方位,他們像是在戲耍錕鋙一樣,讓錕鋙的攻擊一次次的落空。
而鮑祺然依舊在享受著錕鋙困獸猶鬥的模樣。
熟悉自己短板的人,自然不會拿自己的缺點去對戰別人的優勢。在之前,他因為輕敵已經著了錕鋙的道,現在自然不會給錕鋙接近他的機會。
他不在意錕鋙的死活,但他清楚,解決了這個近戰能力強勁的家夥,另一位,他就可以省事很多。
本來他還想給那位小輩留下完整的魂魄讓他投胎轉世的,但現在,他隻能說這群人是自作孽不可活。
至於那個在暗處的鬼醫,如果真的是他倆的同伴的話,鮑祺然相信那人用不了多久就會沉不住氣了。
他最好是能和那位苟且偷生的道士一樣,自己躲在角落裏,隻有那樣的聰明人才會有活下去的機會。
趙元洲藏在暗處並不僅僅是因為他鬼醫的身份的原因。
他和傳統的鬼醫不同,作為特別調查局的分局長,他是一名警察,這讓他一直都接受著身體體能上嚴格的訓練。
他隻是好奇,那名像是馭鬼師的少年還有什麼別的本事?
馭鬼師這個職位和十三行其他職位不同,這是一個極其依賴天賦的職位。
如果天賦足夠高,精神力足夠強大,就算他們年紀再小,隻要他們契約上足夠強大的陰魂,那他們就是圈子裏的佼佼者。
可以說這是圈子裏唯一一個不靠年齡的大小來判斷強弱的職位。
段亦知的年紀並不大,再加上他背上的那把刀裏強大的陰魂,這就給了趙元洲對他的職業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