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啊,去不得!”阿婆終於走到了段亦知的麵前,她瞪大著她的眼睛看著段亦知,聲音帶上了一些威嚴。
段亦知對視上阿婆的眼睛,他發現,雖然老人夏日穿棉襖的舉動很反常,但她的眼睛很清澈,一點也沒有老人該有的渾濁。那雙眼睛像是年輕女孩該有的。
阿婆說完這句話,又緊了緊身上的棉襖,就像是她周圍的溫度又降了幾分。站在她身邊的段亦知,也感覺出了那阿婆站在他身邊後,他身邊的溫度有在下降。
“鮑家那裏為什麼去不得?”
段亦知問出聲,但阿婆並沒有回答,反而是收回了停在段亦知身上的視線,又一步一步的走開了。
段亦知聽到阿婆碎碎念的聲音,“現在的外鄉人啊,真是不識好歹,哪裏有危險就要往哪去。之前那小姑娘勸不聽,後來那老小頭也不聽勸,非要帶著那一大一小去送死。今天又來兩個,嗬嗬……這村子喲,怕要變天了。”
聲音不大,但也沒有要刻意不讓段亦知他們聽到的意思。相反,字字清晰的程度像是故意說著段亦知他們聽的一樣。
段亦知皺了眉,這阿婆雖然是警告他不要去那鮑家,但站在他,又或者是之前的石瑾、老道士他們一行人的角度,反而就像是再給他們指明了,接下來他們探查的方向一樣。
“段先生,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李承誌也聽到了那阿婆的話,他覺得那個鮑家很可疑,他想去查看,但是藺姬有交代過他一切聽段亦知的安排,他也沒法擅自行動。
“我先去看看安梁家。”段亦知決定還是先查完安梁家再做接下的打算。
這個阿婆站在安梁家門口等著他們,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不讓他們進安梁家查看。
段亦知依舊是讓李承誌在原地等他,他自己一個人進了安梁的家。
安梁家雖然破敗。但結構上還是按照鄉下建房的習慣來的。在房子前有一個很大的前坪,但由於沒人打理,現在前坪已經被野草侵占了。
以這野草的高度來看,不像是一周沒人打理,像是已經好幾個月沒有人回過這裏了。
李承誌說他之前來這裏的時候這兒還不是這個樣子,就說明這個房子在之前應該是有人打理的,或者說這些草是在人離開後才瘋長的。
段亦知想到了出林子後的山坡上的雜草,最開始他以為是長得像蘆葦,因為那些雜草看上去比蘆葦粗大了好幾倍,現在看來,可能是這地方靈氣太好。
段亦知小心的走近,他發現了挨著房子的位置有一口水井,水井沒有用蓋子蓋上,直接就是敞開的。
水井上也沒有裝助力打水的滾軸,就一根繩子綁著一個木桶放在了水井旁。段亦知走近看了看,水井裏盛滿了水,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異常的,像屍體腐爛的味道什麼的更是沒有。
段亦知雖然沒有刑偵類的知識儲備,但他覺得,自殺和他殺拋屍在水井之類的可能應該是可以排除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