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們我們四個拚盡全力,能夠將燕子堯救下來,但是惹怒了觸手,我們不可能全身而退。”林崎川冷靜地分析,簡直就像顧夜白的翻版。
顧夜白以為林崎川是被老宗主好吃好喝伺候著,養在太初山上的紈絝少主,他行事乖張但心思單純,如今看來,傳言不全是真的。
“樂羨凡事都衝在最前麵,她既承諾過燕家父子,便會用盡一切辦法讓他們全身而退,即使自己身處險境。”林崎川朝顧夜白走近。
“你不願看到樂羨在此喪命,所以你支開了我們,將生死的選擇放在了燕家父子身上。其實我應當感謝你,做了那個惡人。”兩人麵對麵,不過幾尺的距離,林崎川直視著顧夜白的眼睛。
他的目光始終沒有移開,就那麼默默的凝視著顧夜白。顧夜白一時晃了神,“今日的林崎川當真讓我刮目相看。”
“不過,有一點說錯了,我不止不願看到樂羨在此喪命,還有你。”顧夜白貼近林崎川的耳朵低語,世間最不能直視之物,便是眼睛,因為眼裏有太多的故事和謊言。
林崎川突然笑了,細長的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陽光灑進他的眼眸,亮晶晶的。
“樂羨那邊我會勸她的,我們還是好夥伴,對吧?”冷靜嚴肅的林崎川消失了,他又變成了那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無憂無慮,肆意張揚的林崎川了。
倆人一前一後地回去了,活像一個嬌生慣養的白衣少爺牽著一頭垂頭喪氣的大黑狗。
樂羨憂鬱地坐在燕子堯的身邊,林崎川來到她的身邊,“還在生氣嗎?夜白他也是為了我們好,他不想看見我們身處險境,這是當時能想到的,損失最小的辦法了。”
樂羨撇過頭,不想聽林崎川說話,林崎川捏住樂羨的小臉蛋,將她的臉掰了過來。
“消消氣,小妹妹。”低沉又充滿磁性的聲音像魔咒一樣在樂羨的腦海裏回蕩。
“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啊,你也站在他那邊了是不是!”樂羨生氣地看著林崎川。
“沒有啊,我可一直站在你這邊的。我幫他說好話,是因為他剛才那麼做是為了保護你。”林崎川直勾勾地看著樂羨。
樂羨被林崎川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臉蛋微微發燙,“巧言令色,強詞奪理。”
冷靜下來,樂羨也明白顧夜白是為了他們好,但是顧夜白那麼輕易地放棄了燕老,還是讓樂羨心裏很膈應。
她欣賞顧夜白的臨危不懼,神機妙算,所以藏屍洞之後,她一直跟隨著他。
她偷偷瞄了一眼顧夜白,他的身影快要和周圍的景物融為一體了,同樣的高大,同樣的孤寂,好像命中注定他就該如此,永遠孤獨地前行。
她真的能和這樣的人成為朋友嗎?或者說,顧夜白這樣的人,真的需要朋友嗎?
“看夠了沒有,再看我可要吃醋了。”樂羨的耳邊傳來熾熱的呼吸。
林崎川眯著細長的桃花眼,笑意盈盈。
林崎川向來行事乖張,說話口無遮攔,樂羨本該習以為常了,但是每次看著他的眼睛,還是會心跳加速,不覺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