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羿喜道:“郭嘉可能在這裏!”
推門入內,見二人憑桌對飲。上首一人,麵容偉美,頗有富態,下首那人卻是消瘦清瞿,兩人俱是二十出頭,士子打扮。
上首那人押一口酒,道:“前幾日,你叔公從上朝回來,氣的吐血了!”
麵容清瞿那人道:“哦?早說辭了這煩人的差事,叔公偏不信。眼下,朝廷亂的像鍋粥,叔公卻要去趟這趟渾水。”
上首那人蹙了蹙眉頭道:“山雨欲來風滿樓啊!今年各地暴亂頻繁,隻怕這大漢的天是要變了!”
“自高祖斬蛇起義,誅無道暴秦,由亂入治;後太平日久,王莽篡逆,又由治而入亂;光武中興,重整基業,複由亂入治;至今二百年,民安已久,正是由治入亂了!”
管羿聽見這話,讚同的點了點頭,道:“正所謂,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那二人聞聽此語,覺得新奇,又見管羿不過一個半大的孩子,更是驚奇。
管羿麵色如常,上前施禮道:“兩位誰是郭嘉先生?”
上首那人道:“小友尋郭嘉作甚?”
管羿恭敬道:“小子管羿,仰慕郭先生之名,特來拜謁。”
那人又道:“我等乃郭嘉摯友,在下荀彧,這位是我的侄子荀攸。”
管羿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兩位,遂長揖道:“久聞兩位先生大名,今日得見,實是萬幸。”
荀彧笑道:“我二人不過一書生,如何聲名遠播,被你知曉。”
管羿也笑出聲,道:“荀彧先生少有才名,南陽名士何顒曾讚有'王佐之才'。荀攸先生年方十三,識得惡吏張權奸事,聞名於眾。兩位先生之才,又豈是區區書生二字當得。”
兩人也是年少輕狂的時候,聽到管羿的溢美之辭,心裏喜歡,卻又哪裏知道,管羿這些話全是從戲誌才口中得知。
清瘦一點的荀攸道:“小友卻是從哪裏得知我叔侄二人幼時的拙事?”
管羿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道:“兩位先生的事跡市井間傳聞頗多,管羿也是偶爾聽得,心裏敬佩萬分。”
荀攸聽到臉色一喜,荀彧卻是不動聲色。管羿暗讚道:“果然是少年老成,心境不錯。”
荀彧道:“你來訪郭嘉,不巧郭嘉今日不在莊中。我二人早些時候來,見莊中無人,是以在此飲酒作歌。”
管羿本來抱著滿腔熱情前來,聽見這話,心裏不由的涼了半截,悠悠說道:“管羿竟如此福薄,兩次不得見著郭先生真身。”
荀攸道:“你也不必焦躁,不若在此飲酒,興許郭嘉片刻即回。”
荀彧也是點了點頭,道:“先前聽小友言‘天下大勢’,卻不知小友有何看法?”其實荀彧不過隨口問問,語氣隨意,卻不像是探討。畢竟,管羿不過是個孩子,任誰也不好意思想這麼個半大的小子不恥下問的。
管羿知道荀彧心生輕視,卻不想多作計較。此番又尋不著郭嘉,管羿心裏難免有些疙瘩,總是不得勁。遂向兩人施禮道:“多謝兩位先生美意,隻是郭先生不在,小子現下實無心情。還請兩位見諒,他日定當登門拜訪。”
兩人也是微微欠身還了一禮,道:“郭嘉此去不過數日,你若再來,或許可見著。”
管羿道了一聲謝,遂與典韋走出酒肆,回轉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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