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讓他在這裏住下吧,過段時間我會接他去法國的。”“他”開口了,明明是商量的話,聽著卻是不容許人拒絕的語氣。
“無所謂,反正禦天沒有人陪,一個人也無聊。”女人把玩著自己手裏的茶杯,似是不經意的答應,可是那雲淡風輕的話,怎麼聽都像是裝出來的。
“麻煩你了。那我先走了。”“他”好似不想逗留,有些急。
“嗯。你……”欲言又止,當時著女人是有話要說的吧,就是太倔強了,或者做慣了王者,便忘記了怎麼像普通人一樣的生活。
“他”也沒有詢問女人要說什麼,就離開了,隻是朝著她看了一眼,驚鴻一瞥卻很深,很深。
“李姐,帶他去洗洗吧。”女人喚了她的傭人,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過我一眼。
我的父親,那個我向往了12年他,還沒來得及記住他是什麼樣子,就離開了。那時的我就像是貨物一般,被人丟來丟去。
或許是出於自身缺陷的恥辱,我沒有任由那個叫做李姐的女傭人替我洗澡,她笑了笑,眼裏全是慈愛,對我說了冷熱水的開關後就自己離開了。
洗淨了自己,對著那麵正對著浴缸的全身鏡照了一下,白色的定製襯衫稍稍有些偏大,褲子的腰身也有些大,可是整體來說都還不錯,忍不住對著鏡子裏的自己臭美了一番,暗自竊喜,自己長得真的很美,是那種比母親更加邪氣,更加妖嬈的美。隻可惜了是個男孩。
“果然是她生的!”待我洗幹淨被帶到她的麵前之後,她對我說的唯一一句話。隨後就又一次低下頭埋首於她的文件中。
本想就這麼從那個像書房一樣的地方離開,又想想以後可能還要在這裏生活一段時間,便忍了下來,我和她就這樣僵持著,她坐著看著她的文件,我站著看著看文件的她。
直到……
“媽咪……我回來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聽說話的聲音沒比我大多少。隻是飛撲進來的身子卻稍稍比我魁梧了一些。
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男孩,皮膚有些黑,眼睛很明亮,剛進書房沒有看見站著的我,而是直接朝那坐著的女人懷裏撲去。
而原本對我麵無表情的女人在見到他的一霎那,臉上原本有些硬的線條一下子就柔和了。
她微笑著問他,學校裏的情況怎麼樣啊!老師有沒有誇獎他,午飯吃了什麼……一個個家常的問題,一派祥和和溫馨。
看在我的眼中卻那麼刺眼,那麼想去破壞。因為,我有種錯覺,無論我做什麼都不可能擠進那片溫馨裏。
“媽咪,這個漂亮的小朋友是誰啊?”那黑黑壯壯的男孩子終於發現了我的存在。
“無關緊要的人。”女人淡淡的一句,卻像是一把尖刀捅在了我的心房,無趕緊要的人,是啊!在這個世界上在別人開來最最親的母親都不在乎自己。還有誰,會覺得我是重要的人。
或許從那時起,我已經是個多餘的存在了。
後來我知道那個男孩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我們隻相差了五個月。
可想而知,在她正在孕育著那個男人的孩子的時候,卻在另一個女人的肚子裏多了一個便宜兒子。
或許她是悲哀的。
之後的日子過得還算平靜,有吃有喝,還有的大床睡覺。李姐也不為難我們,有的時候還會給媚兒找新衣服來穿。
我還是在等待,等那個父親來接我和媚兒,因為我知道這裏就是一個小黑屋也沒有了。
我是一個愛觀察的人,所以才會發現,在“他”離開的沒多久以後,就時常有一個男人會來到這個別墅,去那女人的書房,談論一些事情,雖然每次那個男人都是一臉平靜的進去,卻是滿臉怒意的出來,出於好奇,有一天我在那書房的一個櫃子裏躲了整整一天,知道夜晚的降臨才等來了那個男人。
他起先是說一些關於政府裏的事情,而後則是詢問女人的境況,說她當初不應該和那個男人結婚,說自己還是愛著她!說了很多話,可是那個女人一句都沒有回答。
她是個太過倔強的女人,自己決定的事情從不改變。就像她將我定性為無關緊要的人,就再也沒有多看過自己一眼。
這次的偷聽讓我心裏有了一個小小的打算,應該會很有趣。
那個男人一開始隻是幾天來一次,後來會天天來,因為女人好似不再像以前那樣抵觸,沒有接受也沒有反感,就是那一天據說我的父親要來了,他也風雨無阻的想要和女人見一麵。
可是那一次很明顯女人有些忐忑,急匆匆的就要趕他走。
他們又一次在書房吵了起來,李姐在走廊的另一端,不知道該不該將茶水送進去。我讓媚兒假裝乖巧的對著她笑了笑,讓媚兒端茶進去。
起初李姐是猶豫的,但是看看時間,他們的小少爺要回來了,自己還沒有做飯。又看看媚兒,才將托盤給了媚兒。
拿到托盤,媚兒又按照我吩咐的將磨碎的女眉藥倒進兩個杯子裏。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兩個人都喝下了我準備的驚喜,而當我的父親來到書房的時候,見到的也正是衣衫林亂的一對男女在書房的桌子上,喘著粗氣正準備做著某些事情。
震怒是當然的,我的父親吩咐他的手下將那男人扔了出去,自己則進了書房,對他的妻子,那個水性楊花表麵清高的妻子懲罰。
媚兒嘿嘿朝我一笑,像是要獎勵的孩子,可愛的無法形容。
沒有人看到書房裏在發生什麼,隻是大家都了然於胸了。
整整三個小時,我的父親才從裏麵出來,頭上的汗水證明了剛才的盡力。
沒有多加逗留,父親隻是看了我一眼,似是詢問。
我帶著媚兒嘴角是明顯的笑意,跟在他的身後,離開了那座別墅。
這輩子,最快樂的就是那天,因為我看見那個叫做風禦天的男孩緊咬著嘴唇,忍者淚水注視我們離開的樣子。
我知道他的幸福,被我打破了,所以他恨我。而我卻從來沒有過幸福,所以我嫉妒,我恨。
之後我便一直呆在法國,和媚兒一起,接受單獨的教育,熟悉父親的事業。
起初我還覺得奇怪為什麼父親會將那個男人帶回法國,提供食宿,也不將他殺了。
後來,我才理解,他是在等,等那個女人來找自己。無論是為了什麼,他想她再來找自己。
沒有辜負父親做的一切,沒多少日子,那個女人真的來了。
原本是多麼驕傲的存在,此時卻有些像自己映像中的母親,為了一個男人而放棄了自己的驕傲,她應該是個女王的,可是此刻她是個受傷的女人。
他們或許自己都不知道相互有多深的愛著,作為旁觀者的我卻看得無比清晰。
不過不幸的是,他們沒有像故事裏那樣有美好的結局,因為他們注定是相同的人,撞在一起就是你死我亡。
所以女人選擇了死,她是自殺的,為的是證明自己的清白,哈哈,我隻是小小的耍了一下計謀,竟然讓父親相信了那個叫風禦天的男孩不是他的孩子。為此他們足足爭吵了一夜。
第二天,父親從那扇鎖著的房間裏抱出的女人,身體早已是冰涼一片,她死了,那時,父親的心也跟著死了吧。
他放了那個抓回來的男人,隻是抱著女人的身子,呆呆的做了一個晚上,看著她的臉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發呆,或許他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了懷中的女人。很愛,很愛。
接下來的生活就比較無趣了……本以為沒什麼事情會再讓我覺得有趣,直到那些人的出現。
風禦天,在父親桌上擺著的資料上的名字是那麼的眼熟,隻消稍稍的一回憶,就知道是那個男孩。
原來父親是放不下他的。他貌似還挺出息,有了一個叫做‘刀鋒’的小組織。父親看著他的資料好似還挺滿意。
可是,我卻又做了一件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有趣的事情。
媚兒建議說用鉛筆,我笑著看著她,原來她比我還要惡劣。
所以我們一人一支,硬生生的叉瞎了那個叫做霸天的人的雙眼,應該很疼吧,我想。
不得不承認風禦天還是很有能力的,因為我不幸的發現了了,他想殺了我卻奈何不了我身邊的人,父親的手下,都很厲害啊!
他隻是被帶到了法國,被狠狠的揍了一頓就又放了回去。
其實父親隻是想要警告他做事不要這般囂張,不然總有一天會死在自己的囂張上。
或許他以後的成功還要歸功於那次的經曆,以後的事情也沒有什麼想說的了,對,那次是我救了兔子,卻也傷害了媚兒,所以現在我要去向我的媚兒道歉,我知道,她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