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飛翔的夢想(2 / 3)

聖武皇帝視百裏勝武若至親,笑而不怒,曰:“朕未瘋狂,隻是為萬世著想。”百裏勝武遂稱病不朝。聖武皇帝親詣四海王府,駐府三月,不知怎麼勸動了百裏勝武,百裏勝武遂統兵二百萬伐荊。

聖武皇帝命將漠俘祭旗,百裏勝武歎息不止,曰:“漠族之性命,難不是人之性命。帝為雪六百年之恥,欲蕩荊漠二族,二族何苦,百裏何堪?”遂大哭西行。

曆六月,百裏勝武歸,平荊,卻不獻俘。帝問曰:“荊之俘何在?”百裏勝武對之曰:“荊人恐帝之誅,已遠遁。”帝笑而曰:“卿勿欺我,卿心太慈,已釋荊俘。”遂命內侍出籮筐一,盡是諫書。帝笑曰:“卿伐荊,卻總有愚臣,言卿欲為荊王,遂優荊民。吾二人相交莫逆,吾可不信天,不信地,怎不信卿?縱舉國之力已付卿,朕亦不憂。”

百裏勝武無奈,聖武皇帝曰:“佑之法,爵不過三代。然卿拓疆五千裏,固我大佑萬世之基。卿之四海王爵,世代罔替。卿之拓疆大元帥,世代罔替。佑之所有,即卿所有,天下賦稅,卿取十之一。元帥之位,萬世不可再加。天下軍兵,任四海王調動。”

百裏勝武回到四海王府,卻聽得聖武皇帝正在搜捕漠族遺裔,誓要將漠族屠滅。百裏勝武不忍,遂命人西行北行,令荊族漠族逃逸。聖武皇帝聽說了,隻是微笑不語。

又過了兩月,聖武皇帝曰:“朕聞荊漠二族遠遁,犯佑者,縱隔萬裏,必誅!”遂命百裏勝武治軍。百裏勝武不肯,聖武皇帝也不再相強,自有悍將躍躍請命。

百裏勝武歎息不止,曰:“伐漠,軍士病死五十萬;破荊,病死百萬。佑之力,終有窮時,聖上黷武,不恤百姓,視天下無物。”遂命人治書曰:“臣百裏勝武,從帝三載,薄有寸功,不敢言苦。然君非昔日勝武所冀之君。帝好武功,以血仇之氣,奮民之怒,民雖無怨,須知民力終有盡,黷武終自傷。恐佑之憂,不在外,而在內。臣別愛妻,妻臨盆產子,臣卻不知,尚為帝征討。臣妻已逝,臣已無願;君威已就,臣已無憾。父在堂,不喜富貴,攜臣之子仍居山林。臣不能愛妻,已痛悔,思所至,幾欲瘋狂。請容臣去,奉父養子。臣別無求,但求終老山林。”

於是,聖武三年,百裏勝武大元帥,掛冠而去,時年僅二十一歲。

我聽完的百裏勝武元帥的故事,心中頓時湧起豪氣萬千,熱血澎湃。一盞油燈下,李獵人的雙眼也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李獵人見我的臉被熱血激得紅通通,她渾然不知自己的臉也是紅彤彤的,激動的說:“嫻哥哥,百裏元帥的事,我父親跟我講過不知多少遍,每次聽到,我都是像你這麼激動。”她站了起來,重重的跺了幾腳,說:“我李獵人,恨不是男兒之身,若是了,我便要像百裏元帥一樣,揚威天下的。”

日間我找到雲祥家中去投書,卻被趕了出來,方先生的信,也被撕碎了。管家尚在嘟囔著:“這個方旒,從來不送禮的,現在送個人來讀書,也不知孝敬老爺子一下。”

趙勇聽了大怒,捋起袖子就要打那管家,我連忙攔住他。趙勇卻冷冷笑了笑,拋下一句話:“你這管家,也不要得意。到時候,莫說你們雲家老爺子要親自來請百裏公子做學生呢。”那管家還以冷笑說:“你這漢子是外地來的吧?邀月城中誰不知道我們老爺的?就算京城中,也有好幾個官員是我們老爺的學生。”

趙勇毫不在乎,說道:“哦,你叫那些官員學生到我麵前來,我扇他們幾個耳光。”那管家大怒,趙勇已經哈哈大笑起來,根本不管管家臉色,徑自扯著我走了。

我心中奇怪,趙勇口氣怎麼能這麼大?不過想想,李獵人這個名字,是百裏大元帥給取的,她的來曆,自然不凡。趙勇有這麼大的口氣,一定是她李獵人家中有極大勢力的原因。但是我問起趙勇,趙勇卻緘口不談來曆。

趙勇拉著我,尋了間客棧,他也不管我情願不情願,就要了個別院。我剛想勸止,他說:“我們家小姐,是喜歡清淨的。”我聞弦歌而知雅意,隻好不說話了。趙勇拋出一錠十兩的黃金,掌櫃立時不說話,命小二把別院的客人清了。我卻咋舌不止,這十兩金子,夠我們全村所有人活多少年啊?

晚飯前,李獵人帶著趙英尋了過來,我問起她的來曆,她總是笑而不談。用完餐後,點起油燈,她說:“嫻哥哥,你喜不喜歡聽百裏元帥的故事?”我驚喜的快要發狂了,連忙點頭說:“喜歡呀喜歡呀。”李獵人捂著嘴笑著說:“嫻哥哥,瞧你那麼歡喜,歡喜得頭點得雞啄米一樣。”

於是,李獵人娓娓而談,我聽得入神。

這時我見李獵人那種興奮的樣子,羨慕的問:“獵人,百裏元帥現在在哪裏?”李獵人一吐舌頭,笑著說:“我怎麼知道呢?”她坐了下來,說道:“百裏元帥,視功名如糞土,短短三年,便助聖武皇帝建下了不世功績。他歸隱後,我爹爹命人到飛胤州四處尋訪,卻再也找不到他了。唉,千年難出的絕代名將,唉,深情重義的大好男兒。”

我舔了舔嘴唇,問:“百裏元帥什麼樣子?”李獵人望了我幾眼,笑著說:“百裏元帥長得極為威武雄壯。”我一下跳了起來,叫道:“是不是真的三個腦袋,六條胳膊。”李獵人抿著嘴淺淺一笑說:“這些都是外麵亂傳的,真的三頭六臂,就不是人,是怪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