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又蓮道：“爹說的對，我毀容都是我活該，和表妹沒關係。”
“你……”溫建德氣結，“你這孩子怎麼總是這樣說話？我這段時間要煩惱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本以為你是來為我排憂解難的，結果你卻也來煩我，我已經……很累了。”
他的臉被抓傷了，這兩天朝都不敢去上，縮在家裏生怕被別人知道了，嘲笑他。
陶玉珍責怪他，埋怨他就不說了，現在連女兒也怨恨不跟他親近，可他為了這個家，他自認為已經做得足夠好。
除了英兒，那天確實是他酒喝多了，才一時做了錯事。
可就憑這個就能定他的罪嗎？
這些年來，他那麼寵愛陶玉珍和女兒，他們溫家沒有妾室，沒有姨娘，沒有通房！他任何委屈都沒讓這對母女受過，可現在就因為一點破事，就一個個地來找他麻煩。
還想他怎樣？氣得他今夜又寵幸了英兒，至於陶玉珍，她愛埋怨就埋怨去吧，這府裏離了她一樣能行。
“你出去吧！”溫建德越想越氣。
溫又蓮並不動容，“爹沒有想問我的事情嗎？比如關於我婚事的。”
“能有什麼好問的？”溫建德憤怒道，“你還真以為鎮國公能看上你？不要以為人家隨便誇你兩句，就是真的在誇你，有的時候……唉，算了，你出去吧。”
他本來想說人家喜歡的是季秋靈，可想想還是算了。
“如果爹有什麼疑問，可以問我本人。何必從別人的耳中打聽我，爹養育我這麼多年，我小的時候也像你現在認為的那麼刁蠻任性，甚至惡毒嗎？在你的眼裏，我就這麼不堪？”
“人貴自知。”溫建德強調說，“你現在，你的容貌。不是爹打擊你，你自己清楚。外人並不知道你容貌有損，你這樣嫁過去會是什麼後果，你清楚嗎。”
“如果我的容貌沒有毀損呢。”溫又蓮問。
“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
“如果呢？爹會怎麼做？”
溫建德看了她一眼，屈指扶著額頭，歎氣道：“鎮國公這次提親，極有誠意。”
“所以？”
“你不要再問了。”溫建德不耐煩。
“如果我說鎮國公與我兩情相悅。”溫又蓮道，“他的誠意都是因為我，爹會怎麼做。”
“因為你？”溫建德笑了，“蓮兒，你容貌尚且沒有毀損的時候，連柯玄月都不愛你，鎮國公眼瞎了看上你？與其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好好提升自己的品德。”
溫又蓮聽到他這話，一點都不氣。
她隻覺得這渣爹無藥可救，不能要了。
“說到底，我這個親女兒在你眼裏什麼都不是。”溫又蓮好笑地說著。
“女兒告退。”最後一次行禮，她拿起桌上的食盒和碗徑直離開。
溫建德氣得砸了案上的筆洗。
陶孤蘭聽見動靜，趕緊進來勸他。
“姐夫，蓮兒她還小，現在還不到懂事的年紀，您別和她置氣。”
“都是嫁人的年紀了，她小什麼！”
陶孤蘭歎著氣，“姐夫，那現在該怎麼辦？蓮兒她誤會國公爺喜歡她，可偏偏靈兒那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