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孤蘭母女的容貌,確實比不上陶玉珍母女。
就是因為容貌,當年溫建德對陶玉珍一見鍾情,反抗父母三年也要娶她。
而陶孤蘭從小心高氣傲,在心計上更勝一籌,所以無論如何也瞧不上溫建德,憑借心計勾上了季家二公子,以為自己可以嫁得更好,結果命運弄人,現在還成了被人趕出來的寡婦。
英兒的這番話,真真是戳中她的七寸。
陶孤蘭壓製著怒火,“最該著急的是你才對吧,英姨娘。”
她嘲弄著,“你身為小姐的丫鬟,卻爬了老爺的床,我堂姐會放過你?”
何況現在的溫又蓮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要說真該著急的,絕不是她們母女,而是英兒才對。
這話果然說中了英兒的心思。
她得意洋洋的臉有了一絲扭曲,“季夫人,你別忘了,我的手裏還有你們不少把柄。隻要我宣揚出去,你們兩個就等著被掃地出門吧!你們又能比我好到哪兒去。”
陶孤蘭咬牙切齒,“你想如何?”
英兒扭著腰肢坐到了主位上,氣得陶孤蘭狠狠瞪她,卻無可奈何。
英兒還放肆地用了她的茶盞,半是威脅半是推心置腹地說:“我們現在是綁在一條線上的螞蚱,夫人重新占了老爺的心,對你我都沒好處。”
“不過,你們的狀況還要更糟糕一點,因為,大小姐就要加入鎮國公府了。”
“嗬嗬,你們也不想讓大小姐嫁過去吧?一旦大小姐嫁入鎮國公府,你們的所有謀劃,都功虧一簣了。”
陶孤蘭看著她喝茶的姿態一陣惡心,想著自己這套茶具是徹底廢了,意有所指地諷刺:“一個毀容女也想嫁進鎮國公府做一品夫人,癡心妄想。”
“季夫人又何嚐不是?”英兒反唇相譏。
兩人恨恨地望著對方,竟是誰也不肯相讓。
終於,還是英兒先開了口,“我能模仿小姐的筆跡。”
陶孤蘭眼神一閃。
英兒說:“大小姐小時候每次被罰抄字帖,都是我幫她抄的。”她笑了笑,“我可以幫你寫一封書信給鎮國公,約他出來。至於表小姐能不能拿下鎮國公,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
陶孤蘭欣喜若狂,但還是充滿戒備,“你這麼幫我們,我可沒多的東西可以承諾你。”
英兒嘲諷,“你謀劃這麼多年,除了一點偏心什麼都沒得到,現在夫人的病一好,老爺馬上就被她勾走了,你當然沒東西可以承諾我。”
陶孤蘭氣死了,“我可沒你那麼不要臉!”
她可是正經人家出身的閨秀,怎麼可能像一個丫鬟一樣那麼著急去爬床,竟然還被人家瞧不起,真真是氣死人了。
不過英兒說的也對,要是真讓陶玉珍重新得到溫建德的寵愛,兩個人又如膠似漆起來。溫建德可算個長情的人了,到時候真沒她什麼事了。
英兒瞪她一眼,丟下一封信。
說:“你趕緊讓老爺的視線轉移,最好讓他和夫人多吵一段時間,否則別怪我沒提醒你。”
說完扭著腰肢就走了,氣得陶孤蘭馬上命人砸爛那套茶具,連帶著她坐過的椅子也換了。
不說英兒著急,陶孤蘭也確實著急。
鎮國公府的庚帖都交換了,馬上就會來下聘,到時候真讓溫又蓮嫁了,她們娘倆真的會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