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一到,她依然會去西餐廳打工。
林碩仍舊還是那副樣子,一絲不苟地工作。
第一天回去上班,他頷首微笑著擁抱了她一下:“歡迎回來!”
一切都是親切的。
但是惱人的是,一到周末,她就開始頭疼。
小偉真的是笨,江亦也沒打算上心思教,他不僅笨,還懶,壓根兒沒想正經補習。
她講課時,已經用了十成十的耐心,小偉仿佛有多動症,不是要玩指甲,就是要脫鞋摳腳,這種學法,學怎麼可能學得會,學校裏都不學,江亦不是老師更壓不住他,深知這一點的江亦隻敷衍著周末難捱那四個小時。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天天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也沒問過舅舅是讓他在哪裏上班,怎麼每天身上都有酒氣,一打嗝,隔夜的酒氣混合著其他胃容物的味道可想而知。
他不想學,江亦也就敷衍,趕緊度過。
或許是時間長了,他自認為和江亦熟了,有時講著講著知識點,他忽然把手放在她椅子上,半個身體微微靠過來,他每靠近一分,江亦就後退一分。
無奈她已經挪到了最外麵,她忽然站起身,冷冷的道:“你自己先看吧。我喝口水。”
她自知,這樣長久下去不是辦法。她便想了個借口要帶他出去學。
他不情不願,問了好幾次原因,她隻說是在外麵能邊吃東西邊學,這樣舒坦些,見他還是猶豫,江亦隻好加了籌碼,說一應費用她來出。
果然就肯了,公共場合裏他安分得多,江亦找了間她承擔得起的快餐廳,四個小時三個半小時他都在吃,她雖是肉痛,心裏卻冷笑他頭腦簡單,好打發得很。
這日,她下班回家。見門口小偉七倒八歪地躺在單元樓邊的小花壇裏。
“今天不是周末,你來幹什麼。”
她剛一靠近,就聞到他身上那股散發著發酵臭味的酒氣,令人不免作嘔。
她皺著眉後退,表情掩蓋不住的惡心,見他沒吱聲,她大步越過他身旁,想裝作沒看見,卻不想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腕,“江亦....江亦妹妹,我喝醉了....你,你怎麼看見我都不理我。你平時好高冷,我想跟你說說話你也不搭理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江亦一把將他手甩開,連忙跑回家裏,順帶著將門反鎖起來。
他追上來靠在門口哐哐砸門,手腳並用遲遲不肯離開,鬧得人耳膜都要破了。
忽然,門外一下子沒了動靜,她趴在貓眼上看。人已經走了?這麼突然?
第二天母親回家時臉上有些慍色。
“你昨天為什麼不讓你哥哥進門?”
“他喝醉了,我怕他吐得家裏都是。”
“那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不讓他進門,他昨晚讓人打了。”
“?啊!”,江亦表情竊喜中帶著震驚,“他讓誰打了?”
“不知道,他不肯說,支支吾吾的,他說他不記得了,我說去報警,他也不肯,隻說怪你不讓他進門。”
江亦覺得好笑:“這關我什麼事。”
“你大舅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怪我這個小姨沒照顧好他兒子。還好,帶他去醫院看傷,不嚴重,買了身衣服,哄著他要他別跟他爸說,免得他爸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