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是大羅金仙,也是沒有辦法的啊。”郎中語氣十分無奈,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這麼說道。
孫氏在旁邊聽著,像是鬆了口氣的樣子,隻怕要在趙瑤父親身上多花錢,把郎中拉來一邊,“他是不成了,你來給我兒子看看,他這傷。”
錢於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憋得脖子上青筋往外冒,郎中要他脫了褲子看眼傷,他疼得嗷嗷叫,好不容易把褲子脫了,郎中看著萎靡不振的老二,這邊左邊翻到右邊,把錢於折騰得夠嗆。
終於看完了,才道:“外傷,應該是不要緊的,我這有藥膏,抹兩天看看,內傷一時也探查不出來,等外麵傷好了,再來瞧。”
一聽不要緊,錢於臉色終於好些,孫氏也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她們家這香火可不能斷啊,又滿眼惡意看了眼趙瑤,像是在思索些什麼。
送走了郎中,孫氏到街上想去找個牙婆,不成想當街告示處密密麻麻圍了許多人,湊上去一看,原來是蕭王府在招丫鬟,價錢一千兩。
價錢那麼高,許多人也隻是看看而已,並不撕榜,卻說這蕭王爺原是戰神,戰場上百戰百勝,攻無不克,邊疆諸國人人懼怕,也不知道是不是殺孽造的太多,三年前竟染上了一種怪病,得在月圓之夜吸食處子血,才得緩解病症,要是隻吸血倒也好辦,可是王府三不五時就有死了的婢女被拖出來,身上潰爛生膿,死狀異常慘烈,說是丫鬟,其實進去了多半是死路一條,這才人人懼怕。
孫氏哪裏管這麼多,看著一千兩眼睛都直了,“讓讓,讓讓。”孫氏扒拉著前麵的人往前擠。
到了榜前,一把將告示撕下,周圍人看著她這一舉動,無不唏噓感歎。
“也不知道是誰家姑娘,那麼可憐。”
“是啊是啊,這去了王府,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不就是去送命嗎?”
周圍眾人都搖頭感歎,眼神無不露出同情,可憐之色。
孫氏隻當沒看到,滿腦子都是一千兩,好像錢已經在手裏了一樣,拿著告示就往家趕。
趙瑤正望著父親歎息,耳邊突然傳來一句話,“謝謝你。”
趙瑤左右看了看,沒人啊,聲音哪來的,正疑惑,聲音又響起,“我是趙瑤,這具身體的主人,謝謝你幫我父親請郎中,我走前再看眼父親我也能安心了。”
趙瑤聽著,隻覺得眼淚要掉下來,耳邊聲音又道:“父親。”
這次並不是對趙瑤說的,難道,趙瑤探了探趙父鼻息,已經斷氣了。
趙瑤眼前仿佛出現了兩個身影,一大一小,男子牽著小娃娃的手朝著虛無走去。
趙瑤鼻頭一酸,眼淚流了出來。
孫氏興衝衝走進家門,看著趙瑤的眼神就像看一千兩銀子,口水都要掉下來了。
把趙瑤拉起來就往屋外走,“等等,你要做什麼?”
“當然是給你找了個好人家,把你領去。”孫氏看著趙瑤眼裏全是精光。
“不著急,先把我父親好生安葬了,我也好安心。”趙瑤甩開她的手,一副不安葬就不走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