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王子玉在水仙殿中,又遇到比弗,打起來了。
維納和阿芙幫著王子玉往死裏打比弗,維納甚至把大金蟒召喚出來,準備置比弗於死地。王子玉突然心軟,讓比弗逃過一劫。
由此,一家人又聚在了一起。長輩們又扯皮了,扯起了過去的愛恨情仇,王子玉義憤填膺教訓起母親來。
他本來為情所困,痛苦得要死。
可是講起自己的長輩,突然場景跳躍,他變成了 一個超脫的人,教育著母親和嬸嬸如何打開死結。
“哈哈,”嬸嬸還沒有聽完,大笑起來,“你還說我們呢,你自己呢,你看到比弗 不要激動呀,不要揍他呀。你怎麼不任隨他和流蘇自由發展?幸虧比弗是動物鬼,要不然替你懷一個種。”
王子玉聽著嬸嬸這番話,實在太過分了,他恨得臉都扭曲了。這是她做過的事情呀,此刻,那個小嬰靈還在她的腹中伸著小手腳。
“都是這樣的,隻會說別人,輪到自己了,才知道有多痛苦,多不堪,多麼無法自拔。”嬸嬸說道。
王子玉渾身發抖,他已經是成年人了,他們把他當作一個成年人了。這是在和成年人說話。
“你放過流蘇,做得到嗎?”嬸嬸問道。
王子玉無法回答。
“你放不下她,那麼就不要阻止我們殺死比弗。”嬸嬸說道。
王子玉的母親在一邊情緒也相當激動,她的情緒比嬸嬸複雜。她很心疼王子玉,又覺得他沒出息,離不開流蘇。她本來就恨著嬸嬸的,嬸嬸對王子玉的這番嘲諷,更加重她的恨。
所以,已經叫做維納的母親淒厲地叫著,衝向已經叫做阿芙的嬸嬸,廝打起來。
王理查站在一邊,聳聳肩,看看王子玉,說道,“你小時候,我沒法給你解釋,現在你看到了吧。就是這樣的,家庭不是說理的地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問題。你所有的痛苦,都白痛苦了。”
王子玉看著她們廝打。
她們倆勢均力敵,糾纏上幾百年,也分不出勝負。而且大金蟒不會聽從母親的召喚攻擊嬸嬸,它不願意攻擊她,它不攻擊家人。
“真是禽獸不如!”王理查說道。
他話音剛落,維納和阿芙一致調轉槍口,向他衝擊而來。
“你才是真正的禽獸不如。”她們異口同聲尖叫著,聲音淒厲。
兩團黑影圍著他團團轉,就要把它磨成齏粉。
太令人羞愧了,王子玉想著,我怎麼會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呢?為什麼?
王子玉的思維轉而突然思索起這個事情來,為什麼我要母親投胎到吳越王家,母親不肯,而我又為什麼投胎到王家,家中親人盡是發生這些令人尷尬的事情,生前如此,死後還是如此?
王子玉靜靜立著,快要立成了一座雕像。
此刻,水仙殿其他街巷也傳來各種吵架打架的聲音,原來,都是親人之間吵鬧,生前吵,死了還是吵,沒完沒了。生生世世的糾纏。
王子玉靜靜立著,身上長出來了藤蔓、水草和青苔,他想永生永世如此靜立,不再參與任何家事。
“子玉,我已經要被她們倆磨成聻了,那樣的話,我超生又要多三大阿僧祇劫了,太苦了啊!”王理查終於向王子玉求助了,“子玉,快救我,救救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