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總好!”楚星雲看到葉金鳳,落落大方、彬彬有禮地打著招呼。他還按著慣稱稱呼她,自己也笑了。真愛讓人變得靦腆,看到未來的丈母娘,也拘謹起來。以前,葉金鳳是乙方,為了讓他代理她的服裝,見他一麵,到處送禮,委托關係。現在,她是甲方了。
“阿姨,這點禮物,不成敬意,毛腳女婿第一次上門,敬請笑納。”楚星雲笑道,柳葉文跟著笑了,說道,“你臉皮真厚。”
“不厚不厚。”葉金鳳說,笑得合不攏嘴。聽楚星雲的口氣,她顯然不用為女兒操心把關了。女兒消失了兩天,原來是去幹大事去了。平時真是沒有白教,女兒表麵叛逆、難管,老和她對著幹,對她各種看不順眼,原來還是聽話的。
葉金鳳把楚星雲讓進茶室。這間茶室,葉金鳳十分得意,270°江景房,此刻落日懸在西天,大朵大朵的棉花雲浮在江麵,繁華的濱江區就在腳下。葉金鳳給楚星雲泡著茶,又問女兒給父親打電話了沒有。這麼多年來,葉金鳳和老公早就分居各管各的了,平時有事必須聯係,都讓女兒轉話。隻有這一次,因為女兒的婚事,她第一次主動給老公打了電話。
“爸爸說他已經把酒店訂好了。”柳葉文說道。
酒店自然是訂在最昂貴的地方,表示自己對未來女婿的重視,也為了說明自家的實力。他家的實力,楚星雲是完全清楚的。
“嚐點杭州菜,以後都要學會吃了。”柳永進說道。
“會吃會吃,我很喜歡吃南方菜。就是為了柳葉文,不會吃也會吃的。”楚星雲說道。
“臉皮厚,”柳葉文輕輕嘟噥著,微微一笑,以配合這一幕場景。父母滿意就行了,至少有一方是滿意的。她順從了命運的安排。
楚星雲和柳永進谘詢著如何提親,需要買什麼,在哪裏買房。
“房子不用了,你剛才去過了,江邊兩套大平層,其中一套買下來就是給葉文作嫁妝的。打通了的,你們小兩口住。葉文的法拉利你也開過了,其他都是小事情。我再買一輛代步車給你們,一人一輛。其他我沒有了。我手上還有一套別墅,也是準備留給葉文的。公司的事,都是葉文她媽媽在打理。那些,我就不過問了。我們家就這點事,我們是老客戶了,知根知底,這點是最門當戶對的。她媽媽要給她什麼,是她媽媽的心意。”柳永進說道,“我直話直說,現在就是講究效率。”
楚星雲聽得滿臉笑意,走嶽父嶽母路線,走對了;現在,聽不到一點柳葉文的反對意見了。上午還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女生,現在安靜本分、低眉順眼地坐在餐桌前,聽父母安排自己的終生婚事。他喜歡這種類型的女生。
“下個星期我家過來提親,我剛才已經給他們打了電話,也給阿姨說過了。在哪裏舉行婚禮,聽葉文的意見,我家裏肯定要搞大場麵的。”楚星雲說道。
第二周,楚星雲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都跟過來提親了。葉金鳳直誇自己女兒終於做對了一件事。這終身大事,馬虎不得。
“你這輩子做對了這件事,我什麼事情都順著你。”葉金鳳對女兒說。
楚星雲好麵子,又是衝動型,把柳葉文父母兩邊的親戚都請到了,大宴了幾天賓客。柳葉文一步一步被推著,走到了她完全不能自主的地步。她現在任由命運擺弄了。
在第二個月,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這次懷孕是有預謀的懷孕,她知道不是楚星雲的。
每一件事都是必然要發生的,她對自己說道。
打掉?不打掉?打掉?不打掉?
她舍不得去偷偷打掉。
萬一是楚星雲的呢?千真萬確不是的。不能抱著僥幸心理。
擁有流烊的孩子,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啊?
柳葉文望著懸掛在江上孤獨的明月,眼淚又滾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