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大聲說出來,”Marina叫道。
“願意。”伊麗說道。
王爺爺彈著鋼琴,旋轉舞台緩緩進入到C位。
“伊麗和流烊真摯的愛情,得到了親朋好友的見證……”Marina說道。
流蘇望著這一幕,滿眼淚水,柳葉文也同樣滿臉淚水。淚水和淚水不一樣。流蘇想起了比弗,柳葉文內心升起了無法抑製的羨慕和不可得的痛苦——她多麼渴望這樣的丈夫,這樣的訂婚禮,這樣的生活。
求婚儀式後,Marina分別介紹伊麗的母親父親和流烊的母親父親,一種正式的見麵儀式。
白色樂章結束,接著是金色樂章。
金色的燈光打亮,王子玉坐進升降機,把大金放入橢圓形玻璃水箱中,大金宛若遊龍,不,它就是遊龍。流蘇穿著母親設計的金色禮服走秀。
禮服式樣簡潔大方,典雅高貴。流蘇頭上的王冠閃閃發亮,肩後的蜻蜓翅膀光彩奪目,那是用金絲線縫製的,翼眼是三排錯落的碎鑽做成的。大金在水箱裏遊動,追逐著水箱中的燈光,一切如夢如幻。
流蘇表演完,下台,柳葉文正端著一杯酒等著。
“你和比弗好般配呀。”柳葉文說道。
“嗯,比弗?你還記得?”流蘇渾身一震,輕輕問道。
“是呀,他不是在哪裏嗎?”柳葉文指了指王子玉。
流蘇滿臉驚詫,說道,“他不是比弗,他是王子玉。”
“是嗎,我還以為他就是比弗,他們長得太像了。”柳葉文說道。
“不,完全不像。”流蘇說道,“我不覺得像。”
“比弗的私人音樂會不開了嗎?”柳葉文問道。
“啊?他們搬走了……”流蘇說道。
“好可惜,他們的音樂會太有特色了。”柳葉文說道。她盯著遠處的王子玉,仔細分辨著,非常肯定地說道,“他和比弗真的太像了,五官簡直一模一樣。隻是他是冷模版的,比弗是熱情版的。對噢,比弗的皮膚很黑,這個太蒼白了。我更喜歡看你和比弗在一起。”
“你都看出來了?”流蘇冷冷地說道,想要走開。
“流蘇,我很羨慕你,你的父母,你的哥哥嫂嫂,你的朋友們,他們都這麼愛你,你真是得天獨厚。這種貴族氣息,我非常羨慕。”柳葉文說。
“嗯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幸福和不幸。”流蘇說道。
“你怎麼會有不幸?”柳葉文驚詫道。
流蘇掉頭而去。
王爺爺疲倦了,老王把他和王子玉送了回去。訂婚典禮結束,年輕人們還要繼續放浪,到地下影音室繼續開趴體。
流蘇走到自己的灰姑娘塔樓下,望著已經被修建得幹幹淨淨的月季花牆,若有所思:如果比弗來過,為什麼看不到痕跡;如果比弗沒有來過,為什麼心裏留著痕跡?
流蘇正要回頭,隻覺得耳邊一熱,聞到了比弗的味道,這熟悉的味道。流蘇輕輕閉上眼睛,叫著,“比弗?”
“嗯。”流蘇聽到了比弗的應答。
流蘇不敢回頭。她身上的金色禮服光影晃動,肩頭的鑽石扣流光溢彩。
“比弗,會不會我一睜開眼,你就不見了?”流蘇說道。
“不會,我會永遠陪著你,我還在等你長大呢。”比弗說道。
“是的,我想長大了,我願意長大。”流蘇說。
“你願意為我長大嗎?”比弗說。
“是的。”流蘇答應著。
比弗挽住流蘇的腰肢,攜起流蘇攀上了露台,流蘇笑了。
“是這樣的。”流蘇說道,“這是比弗。比弗,你到哪裏去了?怎麼突然消失了?”
“我一直在的,一直守著你的,在等著你願意長大。”比弗說道。
流蘇隻覺得自己像藤曼一樣長出來,順著比弗攀爬著,一朵花悄悄開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