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流蘇的玫瑰鑽石王冠(1 / 3)

流烊的訂婚酒會一再地推遲,是因為鄺碧娜太追求完美了。流烊也很追求完美,但是不懂,完美程度還有待提高,所以老是被母親嫌棄。

“不行不行,”鄺碧娜看著流烊買回來的東西搖頭,“又貴又粗糙。說是進口的,其實哪裏逃得過我的火眼金睛,仿冒山寨的。退了吧。什麼東西一旦流行起來,義烏隔天就生產出來,淘寶上就有了。”

有鄺碧娜把關,伊麗鬆了一大口氣,她也嫌棄東西不夠好,但是她不能說,她要照顧流烊的感受。說起來,流烊並不是一顆玻璃心,他偶爾也會為國內發生的新聞對伊麗說一句,“我感到很抱歉。”但是伊麗依舊不輕易對國內的各種新聞、事務和商品發表意見。有婆婆這麼講究,她的擔憂一掃而空了。

最後,鄺碧娜打算帶伊麗和流烊去一趟香港,要不然她覺得買不到合心的東西。

訂婚酒會這件事,對於流烊和伊麗來說隻有一次。對於鄺碧娜,也隻有一次,唯一的兒子的唯一的一次。以後女兒還會有一次。但是都是唯一的一次,要精益求精。

“你們女生的東西,你們自己去吧,”流烊已經被折騰得筋疲力盡了,他畢竟是男生,很容易被這些瑣碎的事情搞疲倦。

“不行喲,”鄺碧娜當即否決了。聽到婆婆的這個口氣,伊麗偷偷開心著。她起初道聽途說,中國的婆婆和中國的小姑子很難對付的。現在發現,這個婆婆任何事情都非常體貼她、順從她,甚至脅迫自己的兒子照顧她。她不僅了解兒子的性格,更能夠從女人的角度了解到伊麗的需要。

他們在香港呆了三天,第三晚還沒有到家,香港買的東西已經來了,堆了客廳一大堆。流烊已經徹底癱瘓了,直接上樓去躺著了。伊麗和鄺碧娜依然興奮著,慢慢拆包。拆包是多麼令人感到享受的事情啊。

鄺碧娜從小生活優裕,養尊處優,完全看不出年齡,她和兒媳婦伊麗走在一起,別人都覺得是同齡人,尤其中國人本來看起來就比西方人年輕。現在,處於女人的共同愛好,她們坐在一起拆包流露出來的喜悅,讓她們更加像是一對姐妹,一對閨蜜了。

流烊已經睡了一覺醒來,下樓找東西吃,她們倆還在拆包,衣服掛到塑料模特兒身上,包裝盒堆到了另一邊,看起來更加淩亂。

“噢,你們倆像是閨蜜一樣。”流烊說道,不禁笑出來。

“碧娜的確就是我的閨蜜。”伊麗說道。

伊麗按照西方人的叫法,對流烊的母親,直呼其名。流烊撓撓頭皮,我叫媽,她叫碧娜,心裏怪別扭的。結婚後,慢慢改吧,流烊這樣想的,他多少有點不習慣。也許會變成他來習慣她,也未可知。

“明天應該叫流蘇一起來彩排了?”伊麗對鄺碧娜說道。

“她噢?這個她應該學得很快,這件事,她應該很配合的。”鄺碧娜說道。

“應該”,流烊聽著這個詞,歎了一口氣。他不太喜歡妹妹和王子玉走在一起。他嚼著一塊幹奶酪端著一杯紅酒走到她們麵前的單人沙發上坐下,說道,“我實在不建議妹妹和王子玉走得太近。王子玉的精神世界完全是崩潰扭曲的。你看他滿臉冷漠的樣子,太真實了,簡直讓人羨慕得裝都裝不出來。”

“不,那是妹妹自己交往的朋友,自己選擇和王子玉走到一起的。她幫助他,對她自己應該也有幫助吧。我們尊重她的選擇和喜好,尊重她的一切,不要幹預。”

“毫無幹預也不行呀。妹妹本來就失憶……”流烊說著,說不下去。流蘇的事,流家其實沒有認真討論過,大家都在逃避,不願意用不正常的詞去形容流蘇。

“他們沒有戀愛,他們還在像小孩子一樣交往,簡直像是小學升初中的小學生一樣。”流烊說道,“這麼長久在一起,真怕出點什麼事情。”

“我覺得挺好的,像是童話故事。”伊麗說道。

“童話?”流烊又咬了一口幹酪,“一個痛苦得失憶,一個痛苦得不願意失憶,兩個人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