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又到了每旬的第一日,剛從黑市回來的葉燁已經備好了藥物,趕至神秘女子的家門前了。
“公子說笑了,為時尚早,何來來遲之說。我見公子出手闊綽,視萬金如糞土,想來定是身份尊貴之人。倒是小女子偏安一小閣樓,有失遠迎了。”閣中女子嫋嫋的聲音傳出。
葉燁一聽,心裏一喜。本來他是有些忐忑了,不知是否閣中女子已經痊愈,離開此地了。
在前幾次的長談中,葉燁得知閣中女子因重傷而被迫居家修養,據她所言她家中老母患有舊疾,生活難以自理,她要趕忙回娘家照顧老母,因此不便久留,等到身體痊愈,便立即出發。
葉燁之前也提出過囑托朋友進行照顧,但被女子拒絕了。理由是生母性格孤僻,見不得外人,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兩人相識已有滿月,女子修養也有一段時日了。以續靈散的藥效,隻要能夠救活,再重的外傷也差不多痊愈了,葉燁不敢保證閣中女子是否已經康複。
平心而論,葉燁是希望女子能夠恢複的,但內心深處又有她短時間不能恢複的想法。他明白這個想法有些自私,但畢竟,知音難求,閣中女子恢複了也就離開了,能不能再見麵還是個未知數。
雖然,兩人素未謀麵。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閣中女子並未邀請葉燁進屋一敘,每每交談,二人都是隔著一扇大門。
葉燁隻當是雙方關係尚淺,閣中女子防範意識高,受傷情況下並未冒昧邀請陌生男子進屋。
聽著閣中女子的答複,葉燁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他也沒有藏著掖著,坦誠說道:“直到聽見姑娘聲音的那一刻,在下的心才懸下來。姑娘仍在家中,讓在下好實喜悅。”
閣中女子驚愕了一陣,思考著葉燁話中所指,這才輕聲笑道:“想不到小女子的琴音魅力如此之大,竟惹得公子這般迷戀。”
“如姑娘所言,然也!”葉燁答道。緊接著,自顧自繼續說道:“幾日相處,相談甚歡。在下愈發了解姑娘,對姑娘的琴音愈發迷戀,愈發覺得姑娘就是我要找的知音。所道是芳草易尋,知音難覓。遇見姑娘,勝過千萬個泛泛之交。”
葉燁的話語真誠飽滿,一旁的大劉都有些被感染了,一時都分不清真假。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噗嗤”
閣中女子輕聲笑了起來,但還是被聽力敏銳的葉燁給捕捉到了。
“公子好生會說話,如此甜言蜜語,定遭好多姑娘歡喜。小女子一介凡人,皮毛般的音律,又怎配與公子這般人物相與知音,公子繆讚了。”閣中女子仙外之音悠悠傳響,令人渾身清爽。
葉燁聞言,微微挑眉。心想著:“竟還不信我?”
“在下所言句句肺腑,姑娘不必妄自菲薄。”葉燁語調端正,讓語氣變得真摯。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公子的稱讚,小女子就欣然接受了。”女子輕言。
“蹬蹬”
一陣腳步聲逐漸靠近,由遠及近,聲響清晰起來。步伐緩慢、閑適,但又極富有節奏。
與此同時,清脆悅耳的鈴鐺聲同時放大,與腳步聲同步出現。
葉燁閉上了雙眼,用心聆聽,默默地感受著這一切,他的腦海裏浮現了一幅多姿多彩的畫卷。
“十步之隔,五步之隔,三步之隔……。”直到一門之隔,閣樓的大門一陣震動,像是有什麼東西撞上去了。
葉燁知道,是門後的神秘女子走近了。此時的他有些興奮,有些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