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觀察,那最為魁梧的一人正是大劉。
那麼湖旁男子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少…公子,我們這時來這裏作甚?”大劉不解,疑惑地問道。他實在有些琢磨不透自己的少主,每天跑東跑西,完全意料不到他的行蹤。
昨日喝茶,今日就是遊山玩水,完全跟不上他的腦回路。指不定,明日他就跑去跟人打架去了。總之,他說不準,但他知道,一切皆有可能。
此外,他的小少主在外還喜歡隱藏身份,每天扮演各種奇奇怪怪的身份並且不帶重樣的,今天算是正常的,公子和仆人,但今天之後,可就不一定正常了。可能就是叔侄了,可能就是亡命天涯的同伴了,甚至有可能是父女。對,是父女。他是父,誰是女,就不用多說了。
至於怎麼扮演女兒,那可就太簡單了。葉少主實在是有太大的先天優勢了,憑他卓越的相貌,隻要服飾那麼一換,簡單用粉液修飾一下,便大功告成了。到時候,他比美人還要美上三分,一路上,可沒少招小年輕的目光,不少女子見了都要自慚形穢。
而這葉燁隱藏身份的原因,他也是問過的。據葉燁狡辯說,是因為在外好辦事。他相信一點,但也僅僅隻有一點,哪怕再多一分也不行。依他多年的觀察,葉少主純純是喜歡扮豬吃虎,以便人前顯聖。
他很想求證自己的猜想對還是不對,但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他知道,以少主的那嘴硬模樣,問大概率也是白問。少主隻會羞紅著臉,擺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口中不停念叨著“一派胡言”之類的話。
很快,葉燁的回答將大劉的思緒拉了回來。
“見一人”。葉燁隨意回答道。
大劉兩手隨意一叉,腦海裏閃過一個又一個人物,又不斷否定排除。
隨即,困惑的問道:“是哪位好友,值得公子您大老遠跑這來?”
葉燁扔背對著大劉,雙手背負,目眺著天邊的夕陽,滿臉惆悵地開口道:“一個素未謀麵的人。”
“誰?”大劉緊接著問道。
“一位風華絕代的女子,外人形容她‘翩若驚鴻,婉若遊龍’,被冠以萬壑城第一美女的名號”。葉燁深沉地回答道。
大劉:“秦解語嘛,早有耳聞。不過公子您見過?就知道她真如同傳聞一般,美豔過人,而非徒有虛名?”
葉燁:“沒有。”
大劉:“……”。
葉燁不理,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繼續說到:“今早便聽聞解語姑娘將會於日暮船遊東湖,因此特地趕來一睹芳容。”
大劉:“消息屬實?”
葉燁沉默,幹咳了一聲,緩緩開口:“不確定。”
大劉:“……”。
兩人皆沉默了許久,顯然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大劉:“那公子今日為何如此…如此高深莫測?”
葉燁:“我覺得這般模樣更討女孩子喜。”
大劉:“……”。
空氣陷入死寂,直到許久過後,雲彩彤紅,晚霞似火。
大劉率先打破詭異的氣氛,轉移話題。說道:“公子本不用如此,在這萬壑城,以您的身份,想見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又何必千裏迢迢跑到這兒來?”
葉燁平靜地回答道:“我知道,但我更願意以平等的身份見人,不願高高在上。
我也不願我所欣賞的女子,在得知我的身份之後,帶著別樣的目的接近我同我相處,或者因為我的身份而感到拘束。
許多時候,金錢和權力就是考驗一個女人的最好籌碼,平日裏任你偽裝的再好,在這兩樣東西麵前,她們都會原形畢露。到時候,是好是壞,一看便知。但即便如此,我依然不願意這樣。”
“公子是不信秦解語的人品?”大劉聽完,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回應他的,是大劉前所未聽過的堅定語氣,一度讓他感到有些陌生。
“不,是我太相信她了。所以,我不願多此一舉。”
大劉一顫,一時被這充滿哲理的話吸引住了。
正當兩人說話間,遠處的湖泊迎來艘巨大的畫舫,遠遠望去,大致可看出共有兩層高。
船上雕梁畫棟,建築林立。放眼望去,飛簷翹角的四角亭格外顯眼,立於船頭。精柱、花窗、浮雕處處可見。雕花弧形欄杆更是美不勝收……
船角的柱子上方,有著一麵巨大的旌旗。
定睛望去,上麵赫然印著一個大字“秦”。
想來,這便是秦家小姐秦解語所在的畫舫了。
等在這裏的人已經期待很久了,人群中,有人感慨道。
“哇,是秦小姐的畫舫。大家快看,秦小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