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兄,我輩士者當成熟穩重,方可致遠。未經允許便貿然入室,太過失禮,我們還是走大門吧!”白袍隨意地說道,仿佛一切事物都提不起他的興趣。
“哦,那好吧!”青袍乖巧地點了點頭。
白袍愕然,沉默了一陣。再度發言:“咳咳,謝兄,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幹嘛……非得這樣!
青袍一臉茫然,說:“我不是嗎?我是啊!”
白袍:“……”!
……
“哢嚓哢嚓”
古舊的樓道發出奇怪的響聲,宛若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發出最後的呻吟。
葉燁知道,這是又有客人上來了。對於這破舊樓道,他很有意見。每一次經過時,不管是樓道的牆壁還是地板,都會齊齊發出奇怪的木製品攪動聲,讓他的心一顫。很多時候,就好像身處獠牙巨口一般,渾身不舒坦。
而且但凡稍加注意,就能清楚地看到樓道和地板邊緣上的裂縫,以及中心部位的光禿凹痕,時間的痕跡一覽無餘。
他常抱怨,也不知這地板是多少年沒更換了。而這裏的掌櫃麵對這個問題,也是一笑置之,沒有過多回應。葉燁無奈,畢竟不能強人所難,隻是暗暗猜測是有什麼隱情,畢竟從他記事起,這間茶館就是這副模樣,從未有過大的變化。
果不其然,兩位氣宇軒昂的年輕客人並步走了上來。
“來,客人,這邊請!”
眼尖的小二立刻圍了過去,不敢絲毫怠慢
這兩人的出現自然逃不出葉燁的視野,兩人的出現瞬間吸引了他的注意。兩人一青衣一白袍,不管是體態容貌,還是舉止氣勢,看著都不像普通人。
這萬壑城說大不大,上的了台麵的人大都有所耳聞。況且他萬壑城情報處,對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做下記錄。而眼前的這兩人,他卻是沒有一點印象。
這一點,實在是不應該。
正當他疑惑不解時,身後的大劉發現了什麼,微微弓下腰,輕聲對著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頓時,葉燁眼睛猛的一閃,露出了久違的精芒。
“有趣,有趣。”葉燁輕聲笑了起來。
好在聲音不大,沒有引起旁人的關注。
馬上,他裝作正經喝茶人的模樣,細細地品嚐著。那不遠的青袍二人殊不知,一直有一雙眼睛注視著他們。
暖風徐徐,向著茶樓的窗內吹拂而去!
窗外楊柳依依,湖麵波光粼粼。
窗內青白二人席地而坐,桌前各擺一盞清茶,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清香益腦,清茶潤喉,洗盡鉛華,滌蕩靈魂,點燃生命的歌喉。
”潭中落花三四點,岸上弦鳴一兩聲”,青袍望向窗外的湖泊,感慨到。
白袍頷首,微抿一口茶水,說道:“謝兄好雅興,不知這金句是否又出自那老丐之口。
青袍微笑,唇齒輕啟!
“樓兄聰穎,在下佩服!”青袍讚揚道。
白袍對青袍的讚揚稍顯得意
老丐,自青袍口中得知,他可能是一位高深莫測的老乞丐!青袍那口中念叨之語,便是老丐隨口一說而已。
昔日,青袍偶見老者,望其衣衫襤褸著實可憐,便出手闊綽給予援助。老人回了幾番話,青袍受益匪淺。
至於到底是幾首,那就無從得知了!
白袍對青袍的讚揚稍顯得意,意氣風發,笑著說道:“過譽,過譽!”
但剛說完,手掌一揮,折扇一收,停下動作細細思索。
“可我看那詩句語境,靈動風發,不像是個年暮遲遲,落身乞丐的老人所作。更像是…你我這般年歲的人!”白袍提出自己的觀點。
一聽到這話,青袍稍顯波動,兩目微眯,但旋即便泰然自若。
“詩句或是他同我一般道聽途說來的,或是他青年時所作的也說不定,是吧,樓兄。”青袍流暢地回答道。
白袍思索,微微頷首,說道:“有理,可能是我多慮了。”
“樓兄,茶水快涼了,快喝快喝”
“謝兄也是”
“那便以茶代酒,敬樓兄一杯”
“盛情難卻”
一陣陣涼風習習,茶道廊門懸掛的銀鈴叮當作響。
聲音悠久綿長,從過道慢慢的傳至茶樓的各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