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斯納對此表示毫無壓力。
在事務的具體處理上,夏樹樂於當甩手掌櫃,他拍板道:“就這樣辦吧!我會從國內調派專業的技術人員協助你們準備船隻,資金從我們的秘密經費裏撥出。”
和弗裏德裏希造船廠一樣,胡伯特造船廠雖然屬於私產,仍在賬麵之外安排有數量可觀的秘密經費,它的來源既有合理不合法的日常運作,也有德國政府用於支持海外情報網絡的資金投入——協助德國情報部門獲取諜報信息的企業和私人均有資格申領。
“明白!”梅斯納非常幹脆地做出回答。
與此同時,在芒斯特地方軍事長官的寓所內,坐在餐桌旁的希爾公爵依然穿著他引以為傲的皇家海軍上將製服,佩戴著象征至高榮譽的維多利亞十字勳章,威嚴肅穆的神情讓桌旁的每一位眷屬連同他的副官感到由衷的敬畏。
對年富力強的軍官而言,外派擔任地方軍事長官是份不錯的差事,既利於積累資曆、豐富閱曆,又能夠開拓眼界、均衡能力,說不定還能碰上一舉成名的機遇,而對於接近或達到退休年齡的軍官來說,這多半屬於退養式的安置,尤其在那些局勢穩定的地區,地方軍事長官並沒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操心。
相較於那些偏遠的殖民地,愛爾蘭緊鄰英國本土,從大不列顛及愛爾蘭王國這一沿用了兩百多年的正式國名來看,它享受著英國本土成員的待遇,但自從12世紀英格蘭國王亨利二世入侵並統治愛爾蘭以來,愛爾蘭人的獨立運動就未曾停止過,這是凱爾特人的民族抗爭,也是天主教徒對異教徒(新教)的宗教抗爭。工業革命之後,愛爾蘭同不列顛之間的經濟工業差距日趨增大,19世紀40年代的******讓愛爾蘭人對二等公民的地位深惡痛絕,獨立運動蓬勃發展,激進的獨立運動者秘密組建了準軍事部隊,這也使得愛爾蘭成為英倫諸島最不安定的部分。
很不幸,地理上歸屬芒斯特省的科克、克萊爾、凱瑞、利默裏克、蒂柏雷裏、沃特福德六郡以天主教徒居多(英國是新教國家),而它們也是曆史上愛爾蘭獨立運動最活躍的地區。
“如果你們確實還保持著某種形式的聯係,夏蘿,我希望你給他轉個口信,過去的一切已成過去,若他安分守己地呆在歐洲大陸也就罷了,真要不知死活地來到這裏,我不會因為他是德國的王室成員而手軟的。這裏是愛爾蘭,我有權處置緊急事件,而我的士兵也有權向他們認定的極端危險分子開槍。”
希爾公爵這番話以最後通牒式的口吻說出來,桌旁之人無不低頭盯著麵前的餐盤,大氣不敢出一口。
坐在公爵對麵的姑娘麵容清秀、表情倔強,她默默放下手中的餐具,一字一頓地說道:“在過去的24個月又10天裏,我同他再無任何聯係。若他要來,我無法阻止,至於您是否下令開槍,首先應當考慮的不是我的感受,而是國家與國家的關係。”
公爵怒目圓睜,他甕聲甕氣地說:“英國擁有這個星球上最強大的海軍,它不懼怕同任何一個國家開戰!”
他的孫女,夏洛特-希爾,此時無言勝有言。
惱怒的希爾公爵帶著一臉豬肝色離席而去,一頓好好的晚餐就這樣不歡而散。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夏洛特眼中已噙滿淚水,她久久立於窗前,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清涼的海風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燥熱,星光倒映在海麵,同港口城鎮的燈盞彙成一片。想著心上人的模樣,她臉上浮現出悵然若失的神情,眼中卻又飽含溫情,心底憧憬並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