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走麼?”古斯塔夫反嘲說,“歐洲最美豔的女人,我們的薩瓦伯爵夫人,對約阿希姆殿下可真是仰慕已久呢!”
從一開始,夏樹就覺得這金發婦人不簡單,因為她骨子裏就透著一種高貴的冷豔,果不其然,她絕對是這個時代弗拉門戈舞者中身份最牛掰的。
伯爵夫人隻是一個稱號,她可以是個徒有虛名的窮光蛋,也可以是個富可敵國的金主。夏樹沒興趣刨根究底,他笑道:“我有什麼好仰慕的?能設計船舶,會駕駛快艇,懂些海軍業務,這些女人們可不感興趣!”
當著古斯塔夫的麵,金發婦人大膽“表白”道:“不,我很感興趣,您可能想象不到,我對您這樣的船舶天才非常感興趣,甚至到了狂熱崇拜的地步。”
出乎夏樹的意料,古斯塔夫沒有遷怒於己,而是冷笑道:“因為薩瓦伯爵也是個傑出的船舶設計天才,他為許多歐洲國家設計過軍艦,瑞典現役戰艦有一半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優雅冷豔而又嫵媚熱辣的伯爵婦人沒有接話,而是走向酒架,新開了瓶白蘭地,又給夏樹和克裏斯蒂安各拿了一盞白蘭地杯,祝酒:“殿下們,為了薩瓦伯爵夫人對你們的欽佩,請舉杯!”
喝幾杯白蘭地肯定死不了人,但像古斯塔夫這樣埋頭猛喝還真夠嚇人的,在夏樹出言阻攔之前,瑞典王子這陪酒的角色仰頭瞬秒……
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夏樹在心裏惋惜道,他意思性地啜了一口。
伯爵夫人輕笑,飲盡杯中酒。
“這一杯,敬古斯塔夫殿下,沒有殿下的引薦,我不會與歐洲最出色的設計天才相會於此。”婦人之語有時毒如蛇蠍,年輕氣盛的古斯塔夫哪能忍受這樣的酸言,他用自己手裏的酒瓶往杯子裏到了半杯還多(白蘭地杯通常隻倒三分之一),死死盯著伯爵夫人那張豔麗迷人的臉一氣喝光。
伯爵夫人的酒同樣一滴不剩,杯子裏琥珀色的液體仿佛不是酒,可同一瓶酒也倒給了夏樹,舌尖的感覺無可辯駁。
重新倒了酒,古斯塔夫滿臉通紅地舉杯說:“這一杯,為了我們曾經度過的美好時光,最最美好的時光!”
像是戰場上的冷酷殺手,伯爵夫人毫不含糊地倒酒、碰杯、仰頭。就這樣持續了幾輪,古斯塔夫的眼神愈發迷離,他置夏樹的勸說於不顧,執意與金發婦人幹了最後一杯,然後終於扛不住了,翻著眼往旁邊倒去。
夏樹稍有準備,一把將他攙住。
看古斯塔夫這不省人事的樣子,美豔的伯爵夫人歎了口氣:“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夏樹一麵驚訝於金發婦人的酒量,一麵對古斯塔夫的狀況感到遺憾。滿世界都是鮮花,何必單戀這冷豔妖媚的北國玫瑰?
酒氣彌漫的大廳裏,不少男女賓客已是醉態迷離,有些人注意到了上麵的情況前來幫忙。伯爵夫人擺手說:“古斯塔夫殿下隻是喝醉了,大家繼續盡興。”
勸退賓客,伯爵夫人對夏樹和克裏斯蒂安解釋:“古斯塔夫殿下很討厭被陌生人碰觸,之前幾次醉在我這裏,醒來知道是侍從送他去房間,每回都要大發雷霆。我看他把二位殿下當做知心好友,想必不會像對其他人一樣抵觸你們,能否勞煩殿下們扶他去房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