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誌國坐在了丁橋對麵:是啊,二十年了。
丁橋沒再說話,米誌國先開口:聽說,你點名要見我。
此刻,單向玻璃外,高平看著這一切。
丁橋:是啊,人啊,到了這個年齡,又是落葉歸根,總想找老朋友敘敘舊。
米誌國:咱們也算老朋友?一麵之緣而已吧。
丁橋笑笑:一麵之緣...那不也算一種緣分嗎?
米誌國:緣分?咱們那點兒緣分在你當年綁架我兒子的時候,就斷的一幹二淨!
丁橋哈哈大笑:米總,你還真記仇啊...雖然跟您就見過一麵,我確是對嫂子唱的那一出玉堂春印象深刻啊。
丁橋講起的往事,其實也就是丁橋和米誌國第一次見麵的場景,那是1995年,CH大案案發前的一周。
彼時,米誌國帶著年幼的米蕭然來看妻子的演出。
妻子在舞台上表演著,唱的是京劇的著名曲目《玉堂春》。
米誌國帶著兒子正在給妻子鼓掌,丁橋突然擠過來,坐在旁邊。
丁橋鼓著掌,叫著好,說:嫂子不愧是名角兒,唱的真叫一個好。
米誌國打量著陌生的丁橋:我們認識嗎?
丁橋仿佛沒聽見米誌國的質疑,自顧自的拉起米蕭然的小手。
丁橋:果然,男孩都像媽媽,這孩子長得真好看。
說完看向米誌國。
米誌國將孩子從右側轉移到左側。
孩子的小手從丁橋手中脫離,丁橋笑眯眯的,手並沒收回。
片刻,才端正姿勢,說道:聽戲,聽戲。
回憶到這裏,丁橋似乎沉浸其中。他笑眯眯的看著米誌國:你還記得那場戲嗎?旦角名段《玉堂春》啊。
丁橋突然唱起來:初見麵紋銀三百兩,吃一杯香茶就動身。公子二次進了院,隨帶來三萬六千銀。
丁橋一邊哼唱,一邊打著節奏,仿佛真的是一場敘舊。
米誌國盯著眼前的丁橋,不動聲色。
高平在外麵看著監控的畫麵,一臉迷茫。
片刻,丁橋停下。
丁橋:算了,太多年了,嫂子早就不唱了吧。
說完,朝向單向玻璃:我累了,送我回去吧。
實驗室內,米樂兒盯著電腦上的建模,孫正陽看著裝在塑料密封袋裏螺絲刀,楚白看了眼電腦開口道。
楚白:螺絲刀的上半部分和電腦還原的完全吻合。
米樂兒一邊說一邊手裏比著動作:怪不得剛開始那麼奇怪不容易找到具體的行凶工具,原來先用螺絲刀後麵在同一位置用小釘耙形成二次傷害。
孫正陽:可是你們說的那把小釘耙又在哪兒呢?
楚白略加思索道。
楚白:可以確定的是,小釘耙的一擊才是致命的,所以是有人在很短時間內偽造第一殺人現場,要做到這些的,一定是既對死者的行跡情況比較熟悉又在案發之前就監視著他的動態,能做到這一點的..
孫正陽恍然大悟:是他身邊的人?!
楚白:沒錯。
米樂兒:那是不是應該馬上去查方向東當天和什麼人有過聯係?
楚白:我的人已經查過了,方向東的手機在案發當天隻和兩個人有密切接觸,一個是他的父親方國政,另一個就是他的上司白九州。
孫正陽:又是九州物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