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鐵道眼中盡是失望和無奈,他將借條還給卷毛,“我們會還的,能不能再多給半年時間!”

“不行!”

“可……”沈鐵道無奈。

“我現在頭部受傷嚴重,而且記憶錯亂,這個事情可以去醫院核實。我之所以受傷,是因你們強製要我去拖煤氣罐,給你們做燒烤用。而因你們操作不當才導致我受傷的。按理說,你們應該先對我賠償。”不等卷毛說話,他又說:“不過,大家既然認識,自然也不必鬧成這樣,本來欠債還錢也是天經地義。咱們各退一步,我不要你們賠償,你們將還款時間推後半年。”

卷毛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答應了。

等人走後,沈添才才鬆了一口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巴掌已經打到了臉上,留下了五個紅色手指印。

“你個混賬!你知不知道這些債,對於我們這種平常老百姓的家庭意味著什麼!!!”沈鐵道氣的臉都成了豬肝色,手也不自覺發著抖。

“父親!”沈添才被打懵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老年人,畢竟長這麼大,這是第一次挨打。

“別叫我父親!你去找隔壁老王,我沒有你這個敗家兒子。”沈鐵道彎下腰,蹲在地上捂著臉。

一慣不太會安慰人的沈添才,眼下隻能默默地站在一旁。他冷靜下來後,便也不覺得自己挨了這一巴掌,有多氣憤。相反他很平靜,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不管是為了原主,還是為了他上一世跟父親置氣而浪費的青春和理想,他也該好好適應現在的社會,替原主照顧好他的父親,還了債,努力過好每一天,最重要的是,攢點錢養老。

三天後

沈添才還沒睡醒,在夢裏就聽見敲門聲,應激反應,他一下就從夢中驚醒,坐了起來,頭發被他睡的像個雞窩,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然後定了定神。

咚咚咚!!

沈添才:“………”真想把這門拆了。

“開門啊!愣在那裏幹什麼!”沈鐵道打開一點門縫,趴在門框處喊道。

沈添才趕緊起身,隨手抓了一套黑色運動裝換上,疊了被子,往門口走去。他越看這門,越覺得這門像個魔盒,隻要一打開,能讓人又驚又喜。

“添才今天在家啊!”一笑嘻嘻模樣的圓臉阿姨走了進來。

沈添才笑著點了點頭,心想,天才?添才!以前很少有人這麼叫他名,大都是大少爺前大少爺後。到最後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沈添才。

他側身讓開,胖嬸手裏提著菜籃進門,她將菜籃放在茶幾上,轉頭問,“你爸呢?”

“小張!我在洗手間,你稍等會兒。”沈鐵道的聲音從洗手間裏傳出來。

沈添才倒了杯白開水,遞給張胖嬸。

“哎呦!添才改變挺大啊!”張嬸接過透明茶杯喝了一口。

沈鐵道從洗手間出來,“托你的事,有信沒?”

胖嬸放下水杯,“之前那個廠估計進不去,人家不招人了。不過,我有個親戚的兒子在做攝影師,現在婚紗行才開始流行,他們那應該是差人的。他那工作環境又好,工資高的離譜!就是在市區,離咱們這有點遠,坐公交車得一個多小時。”

沈鐵道有些猶豫。

“我去!”沈添才漱了口,在洗手間說著。

沈鐵道轉頭問:“你會攝影麼?人家那可是技術活。”

“我會攝影。”沈添才脫口而出,他知道適應社會,必須先跟人接觸,再加上還要還錢,那就得盡快找到工作。

沈鐵道隨口一問,“你什麼時候會這個?”

“哦!無聊的時候,跟著朋友學了學。”沈添才有些不自然,不過麵上依舊掩飾的很好。

“那行,等會那我打個電話,問看看什麼時候去報道。也讓他那邊事先打個招呼,以免招了別人。”胖嬸說完,便提著菜籃和沈鐵道一同出了門。

沈添才拿了鑰匙隨後也出了門,想著先去周邊看看,多了解了解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