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緘默的鹿野院平藏這時開口了,“祟神爆發事件並非是幕府軍的全部責任,戰爭的傷痛無法愈合,極端報複隻會傷害到更多人。”

“我們當然知道,祟神事件並非全部都是幕府軍的錯,至於反抗軍,他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我們才會假意支持幕府,又在暗中取得反抗軍的信任,這次物資運送,我們才會告知潛伏在幕府的反抗軍臥底,船上有大量藥材,我們會提前下毒,讓幕府軍失去行動,配合反抗軍劫船,這對於缺糧少藥的反抗軍來說,那可是送到嘴邊的肥肉。”

反抗軍信一定會以為真,派出士兵劫船,等著他們的將是和幕府軍一起沉屍海底,就像那些被惡意製造沉船淹死的八醞島居民。

“是啊,為了騙反抗軍過來劫船,你們不惜下毒。”鹿野院平藏說道。

“你既然什麼都猜到了,那我們是如何下毒?”千草黛好奇地問道。

這次隨軍所有上船的東西都經過士兵檢查過後合格後才能上船,帶著一大瓶說不清道不明的粉末上船一定會遭到盤查。

鹿野院平藏嘴角一揚,“在船上我一直想過這個問題,經過許多假設又推翻後,我猜毒是在離島或是鳴神島的時候就下的。”

鹿野院平藏:“離島到神無塚路程不遠,漕船半天左右的路程就可以到達,每次運送物資船上並不會額外準備大木桶準備飲用水,所有跟隨的士兵和搬運的工人必須自帶飲用水和食物,也隻有每個人帶著這兩樣東西上船,是不會被士兵搜查的。”

鹿野院平藏也負責過幾次物資運送,他自然清楚這些規則。

就算是劇毒,想要在軍中下毒可不容易,士兵們吃飯的時間都不統一,就算是用全稻妻的青梅都用來提煉山奈也很難做到下毒的時候同時毒倒一群人。

“我猜你們手裏明明有能讓人致死的劇毒,卻隻是稀釋過後加入飲用水裏,隨軍的士兵口渴了會喝兩口,這樣一來微量毒素就會進入人體儲存,一旦毒素過多就會頭暈惡心,失去作戰能力。”

“鹿野院,你的意思是說現在船上的士兵已經中毒了?”九條孝行抱著雙臂,不可一世,根本不願意相信自己親自運送的漕運船會出現被人投毒現象。

鹿野院平藏思索片刻,“不好說,喝過水的人也許已經快要中毒了吧?不喝水的士兵肯定沒事,不過我猜測他們中毒應該不會引起死亡,因為毒藥過量,就會引起很多士兵死亡,一旦引起懷疑,漕運船就不會再前往神無塚,你們的目的是把反抗軍的士兵騙過來吧?”

“無憑無據竟然擾亂軍心!”九條孝行指著他厲聲嗬斥。

室內的眾人已是麵露惶恐,有武士拿出腰間的水囊打開一聞,明顯有一股淡淡的怪味。

難怪大家上船前用水囊接水都察覺水裏有一股怪味,可這股味道並不難喝,出行緊急,大家都不當回事。

“你真的很聰明,全都猜對了,我們就想淹死你們這些手握重權卻草菅人命家夥。”

千草黛發出刺耳尖銳的笑聲,反正這個國家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已經爛到骨髓,也不在乎這麼一次。

他們救死扶傷,挽救過無數個生命,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父母、所有親人都成為國家政權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