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衣點了點頭。
書房內，司徒炎因為衛營的事情本就焦頭爛額，回府又遇上蘇蓮流產，此時聽到外麵的敲門聲。
心中的怨氣比鬼還重：“什麼事？”
管家小心翼翼隔著房門稟報：“外麵有一女子說要見您一麵，不肯說姓名，隻是遞了個東西進來。”
司徒炎打開房門，見到管家手中的玉佩，沉聲道：“帶她進來見我。”
翠衣進到書房，太子上下打量了她一會問道：“你是何人？怎麼會有這玉佩。”
翠衣福了福禮，恭敬回道：“奴婢乃是衛大人的手下，經營了倚紅樓收集信息，前些日子衛大人讓奴婢接近沈府尹的女兒沈落落，如今是沈落落的貼身婢女。”
太子側目，淡淡問道：“衛營讓你通過沈落落接近蘇櫻？”
翠衣回道：“是！奴婢前些日子親自將衛大人送出了城，隻是至今未收到回信，也不知道衛大人如今情況如何？故而來太子府問問情況！”
太子歎息一聲：“衛營死了，那日在菜市口被砍頭的就是衛營！”
翠衣臉上露出驚訝之色：“怎麼可能？我將所有的暗衛都留給了衛大人，怎麼會......”
太子沉聲道：“那些人剛出城沒多久就遭到劫殺，衛營死之前應該是被人下了啞藥，無法言語，等衛府收了屍體才知道那人根本沒有易容，就是衛營本人，孤已經派人確定過了，他身邊的暗衛無一人生還！”
翠衣深吸數口氣，勉強不讓眼淚掉下來：“奴婢從小跟在大人身邊，連他死之前都沒去看一眼，若當時我去菜市口看一眼，定能認出大人來。”
太子負手走了幾步，停在翠衣麵前：“你若是想報仇，就得懂得收斂自己的情緒，去沈府好好待著，找尋機會報仇！此事定然是晉王做的，如今衛家在京城的勢力就隻剩下倚紅樓，你千萬要小心行事。”
翠衣忍不住問道：“殿下是不是已經有計劃了？”
太子麵色寂冷如霜：“我們現在要做的便是等，等一個時機，待時機到了我會讓人通知你！”
翠衣從東宮出來的時候，天空中突然下起淅瀝的小雨，寒風裹著綿綿雨絲浸透衣衫，一股刺骨的寒意滲透身體，翠衣感覺不到寒冷，麻木地移動雙腳走在大街上。
她從小不知道父母是誰？就在她差點被餓死的時候，是衛營的父親將她帶入府中，訓練成暗衛，她從小便和衛營一起長大，後來因為身份的需要去了倚紅樓。
如今衛家倒了，衛營死了，她再也沒了倚仗，在這世間唯一的避風港也沒了。
她回到沈府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隻有府門口兩盞燈籠在寒風中散發著羸弱的光芒。
她看著沈府的牌匾，唇角溢起一抹冷寂的笑意，若不是沈如明上了折子，衛營也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