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米朵兒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她不相信這是季昊說的話。她真的不敢相信。就算他之前那樣羞辱她她也沒覺得這樣無助和絕望。她安靜匍匐在地毯上地看著季昊打電話,看著一個陌生的男人進入了這個房間。
來人看著麵前的情況,抱著米朵兒正要走,季昊卻迎麵給了他一拳。服務員的手裏抱著米朵兒,沒防備就被季昊揍了一拳。季昊抱起倒在一邊的米朵兒,怒氣衝衝地對他說,“滾!”
那名男子沒料到有這樣的變故,反差太大就心理不平衡,但是想到住在這些房間的人都是不好惹的,也隻好白挨了這一拳,滿心不爽地往門外去了。
事情的發生不是米朵兒想要承認的任何一種,季昊去了浴室,現在清醒的是他,狼狽的是她。
米朵兒跑到街上打的,漆黑的夜裏她逃跑一樣要離開他,不想見他了,心底連最後一點希望也掐滅了。
米朵兒坐在深夜的出租車上發呆,感覺剛才的事情就像一場夢,而夢碎了之後,奇怪的是她卻沒有流淚的衝動。
米朵兒在家休息了兩天,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遇到季昊的事。但是她卻不知道他和季昊的事在K市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
米朵兒是在星期一上班的時候才知道她被公司炒魷魚了,同事都在她身後指指點點。米朵兒找了個紙箱子收拾東西,對人心冷漠的同事連個多餘的眼神也不想給與。
何忠正是在新帝的第二天就知道季昊撤銷了和北海的合約,原因就是他對米朵兒的服務沒‘性’趣。何忠正還以為是米朵兒不懂規矩得罪了季昊,當時就氣得暴跳如雷,不管當時還是節假日就簽了米朵兒的辭職報告。米朵兒到公司上班的時候離事發已經過了四十多個小時,何忠正也沒料到小道消息會傳得這麼快,星期天的早上就已經見報了,而作為公司的第一公關成了別人口中最無恥的妓|女。
何忠正氣也發完了,見到米朵兒一個人沉默地收拾著東西,而她的四周都是看好戲的同事。哎,一個女孩子的聲譽倒是毀了。何忠正歎了口氣,終究覺得有些自責了。
“朵兒你也不要怪我心狠,隻是、隻是那報道寫得太絕了,你想北海這樣的一家大公司的形象是很重要的,所以我隻有.......”
米朵兒把最後一樣東西塞到紙箱子裏,冷冷地打斷他,“這個月的工資會給我嗎?”
何忠正沒料到她問了自己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舌頭就打了結,“啊?工資?發了發了,打你卡上了。”
米朵兒聽他說完工資到賬了連再見也沒說,抱著紙箱子轉身就走。
米朵兒從進電梯一直都出電梯都沒有任何的情緒,其實她早就料到季昊開始報仇了。好在她也沒什麼好在乎的了,她就像一隻養在籠子裏供人開心的不停奔跑的小白鼠,隻是有一天被主人趕到街上去,變成了一隻人人喊打的流浪鼠。
米朵兒一個人走出大廈,到大廈停車場的時候卻聽到後麵有人喊她。米朵兒疑惑地回頭去,看到曉勁從樓梯上追下來,“等等我,朵兒姐姐。”
米朵兒站在原地等他,曉勁跑到她的麵前說,“朵兒姐我有話要跟你說。”
米朵兒平靜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曉勁說,“你和窎遠總裁之間的事我是看到的我相信你,還有我姐夫他、他這樣對你,我代替他向你道歉。”
米朵兒苦笑了一下,“他的錯你道什麼歉?”
曉勁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幫助你,從我看到你受欺負的那天開始我就想幫助你,可是我很沒用一次也沒成功,現在你要走了,不知道你以後還會不會受欺負,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米朵兒聽得有些糊塗了,她笑著問,“聽你的這意思,你是在表白嗎?”
結果曉勁的臉馬上就紅成了番茄,他慌忙搖著手否認道,“不是,不是,我隻是,隻是看到姐姐你是好人,我很喜歡你.......啊,這個意思是我.......”
“好了。”米朵兒也不想逗他了,“真是小孩子,這也能著急。不過你來對我說這些話我已經感到很高興了,沒事的話就回去好好工作吧,不然你姐夫又要扣你工資了。”
曉勁憨厚地一笑,要接過米朵兒手上的東西,“太陽這麼大,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米朵兒笑著搖頭,“不用了,我直接到前麵的站台坐車,直達的,不會麻煩。”
“那好吧。”曉勁聽話地說,末了還不忘拍馬屁,“朵兒姐笑起來可真好看。”
米朵兒心下璀然,這孩子還真會說笑。不過這也許是真的,隻有離開了那個壓抑不公平的地方她才會笑得這麼開心。就像那隻小白鼠離開了籠子,雖然沒有固定的晚餐,但是它卻得到了最大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