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枉的酒品尚可,雖有醉態,卻還是清醒的。
韓化見差不多了,於是實話實說了。
不出所料,韓化直接被檀枉摁在了吧台上,檀枉舌尖不耐地戳了戳左腮,“韓化,我把你當兄弟,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擅作主張地幫他,自以為是地為他好。
讓林照大半夜來接他!
大晚上的,外麵多危險!
他怎麼能放心讓林照單獨來!
檀枉掌心泛著涼,拍打著韓化的側臉,“這賬,我先給你記下。”
韓化也喝了不少酒,膽子也大了,嘴上沒個把門的,“哥,這人啊,不能太老實,那界線擺在那,不是讓你來守著的,是讓你來跨越的!這生米煮成熟飯——”
還沒說完,檀枉單手用力,抓住韓化的手,使出了八成力,狠狠地往下一扣,骨節錯動的聲音。
韓化疼得齜牙咧嘴。
“韓化,這些肮髒的心思,你以為我沒有嗎?你以為我真不想嗎?”
“這是最後一次,別再有下次。”
檀枉深知他的心思比誰的都髒。
從他十六歲夢到與林照共赴雲雨之歡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經髒到了骨髓裏。
自此,每個月他都會自己躲在逼仄的衛生間裏,掌心裏一片潮濕,迷離的眸子裏滿是林照那笑靨如花的麵容。
他肮髒,卑劣,是泥濘裏垂死掙紮的野狗。
檀枉剛走出酒吧,就遇到了迎麵而來的林照。
她打滴來的。
出門時,林成還特地問她,大晚上這是要去哪。
林照像是背著父母偷偷和男朋友約會的小女生,嫻熟地拿閨蜜薑約當擋箭牌。
檀枉在看到林照粉撲撲的小臉時,腦海裏浮現了早上的那一小截春色。
黑夜裏,惡劣驅使著他裝作醉酒的樣子。
林照見她跟沒骨頭似的,腳步發飄,踉蹌著,擔心地湊了上去,然後攙扶住他。
兩個人從未如此親密接觸過。
檀枉腦子瞬間炸了。
已經開始難捱了。
兩個人上了出租車,林照糾結著,不知道該去哪裏好。
麵對司機師傅的催促,裝醉的檀枉窩在林照的脖頸處,吐著熱氣,“去酒店吧。”
吐字清晰得不符合一個醉鬼。
林照沒多想,就直接跟司機師傅報了附近最近的酒店名。
司機師傅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林照。
這種情形,司機師傅經常見。
隻不過,以前見到得喝醉的都是女孩子,而今天見到的醉鬼是男孩子。
出租車在酒店門口停了下來。
下車後,司機師傅還不忘提醒林照一個女孩子注意安全。
檀枉像個小惡魔一樣,裝著醉,在林照耳邊蠱惑,“別信他。”
林照:“……”
檀枉一整個人都貼在了林照身上,兩個人此時的狀態像極了相擁纏綿的情侶。
檀枉裝著醉,還不忘逼逼賴賴,“你怎麼來了?”
剛才忘了演這一趴了,現在補上。
林照沒多想,實話實說,“看到韓化給我發的消息了,不放心你,畢竟你長得貌美如花,萬一被人趁機占了便宜去。”
檀枉聽了這話,傻笑著。
肌膚相貼,摩擦出熱熱的情愫,檀枉的指尖不小心擦過軟軟的一團。
檀枉的指尖瞬間像是著火了一樣。
頸間凸出的喉結上下滾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