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邊聽邊連連點頭,當聽到“保守於邊角一隅,不思進取中腹”一句時更是雙眉微微一揚,似有所悟,臉上不禁露出思索的表情。
王銳心知這一次信王出番邸的意義,因此眼見他開心的有點過了頭,完全是準備當個逍遙快活王爺的模樣,這才趁勢借著剛才的棋局出言點醒。
看到信王仍未能完全領悟自己的意思,王銳微笑著進一步將話挑明道:“王爺現下已出番邸,再往下封邑裂土也是早晚的事情。殿下乃是皇上唯一的親弟,但不知將來是想做個偏安一隅,隻知逍遙快活王爺的呢?還是想做個令封邑欣欣向榮、百姓豐衣足食,為眾王做表率、為皇上分憂的賢王?微臣觀王爺之意,似乎是前者居多,言語冒犯之處還望王爺恕罪!”
信王聞言身子微微一震,臉上忍不住露出尷尬之色,好一會的功夫才麵帶羞愧的神色說道:“多謝太傅的點醒,小王明白了!我自當以太傅為榜樣,將來定要將封邑治理成大明最為富庶之地,做一個真正的賢王!”
王銳的心中頓時暗暗鬆了口氣,急忙微微躬身笑道:“王爺英明,微臣佩服之至!”
他心裏當然清楚信王這輩子恐怕都沒有機會去實現賢王的夢想了,剛才的那番話隻是要激勵其上進心而已。
現在曆史的車輪已經開始悄然改變了方向,往下的局勢如何殊難預料,但王銳又不能將事情完全對信王挑明,所以隻有想辦法先給他下點“毛毛雨”,激勵其進取心,以免事到臨頭時措手不及。
眼下看到信王對自己的話很重視,王銳自是十分高興。朱純臣在一旁望著他們二人,臉上露出了大有深意的笑容……
從信王府告辭出來後,與朱純臣道了別,徑直趕回玉淵潭。現在等著他的事情的確是太多,他恨不能一天能變成兩天用,一個人也能分身成兩個!
現下信王既然出了番邸,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就是回去安排內衛對其的暗中保護。內廷他暫且還控製不了,但眼下信王已逃離了皇宮那個牢籠,自己就要保證其安全,絕對不能出現什麼意外。
無論怎麼說,小皇帝和信王這哥倆分開來對王銳來說是件大好事,最起碼他不用再擔心兩人萬一被老魏給一鍋端了,自己到時候連個目標都沒了,那可是完全亂了套,肯定要出大笑話。而現在他至少能夠保證信王一個,不至於有什麼意外的話會同時失去兄弟倆了。
想到這裏,王銳不由得心情大好,快馬加鞭,很快趕回了玉淵潭……
眼下玉淵潭一帶已完全可以說是他的地盤,威國公的府第、玉淵棋院、內衛總部、瑤池苑等全部毗連在一起,形成了一片他的王國。
王銳剛剛在棋院門前下馬,謝天博就已領著一個人匆匆迎了上來。麵帶焦急之色說道:“賢弟你可回來了!實驗室那裏可能出了大事,你趕快看看去吧!”
跟在謝天博身後的那人名叫謝學苗,是王銳挑選出來跟著梅爾貝裏學習的謝家弟子之一。
他看到王銳將詫異的目光投向自己,連忙單膝跪地垂首說道:“啟稟國公爺,梅爾貝裏老師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從一早上起就將自己關在了實驗室裏,不允許我們進去,直到現在還沒有出來,我們叫門也完全不理!我擔心有什麼意外,所以立刻稟報了家主。”
王銳聞言點了點頭,非但沒有焦急,臉上反倒是露出高興的神色,因為梅爾貝裏的反常舉動應該不會是什麼意外,而是很可能有了什麼重大的發現才是!
化學實驗室已經建成了快半年,王銳不但投入了大量的資金,而且盡量抽出空餘的時間與梅爾貝裏混在一起,搜腸刮肚地回憶著自己那點可憐的化學知識,並與梅爾貝裏一起來討論。
放到今天來看,王銳的那點化學知識自然不值一提,但在當時來說卻是劃時代的東西。
我們在前麵已經說過,科學這玩意最重要的是在一些理念和關鍵點上的突破,否則就會在一個平台上打轉轉,無法更上一層樓或者進入一個新的境界。而那些理念和關鍵點的突破,往往需要一代,甚至幾代人不懈地努力,通過大量的經驗積累,有時候甚至是某個天才的靈光一閃才能實現。
可王銳卻是從現代穿越而來,所知道的化學知識雖少,但都是那些理念和關鍵性的東西。這就太逆天了,梅爾貝裏本身就是化學大家,根基可謂是牢固無比,所以再加上那些理念和關鍵點的幫助,又有大量的資金為保證,恐怕想不突飛猛進,在這個領域內有重大突破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