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宋越玉淡淡道。
“可以有幸邀請你陪我完成一個作品嗎?”
傅天淩望著他,眸光炙熱。
溫潤如玉的臉上滿是柔和,溫柔如春日暖陽。
“作品?”
外麵滂沱的雨聲讓宋越玉一度覺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喜歡插花嗎?”
傅天淩問。
宋越玉愣了幾秒,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我不太懂插花。”
“你可以在場館裏選幾支你喜歡的花,我來插花。這樣……就算是我們共同完成一個作品。”
傅天淩的語氣中帶有試探的意思。
他在等待宋越玉的答案。
“好。”
宋越玉答應。
傅天淩笑著對他說,“希望在玫瑰花花苞開放時,我們能一起完成我們的作品。”
看著傅天淩的笑容。
宋越玉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他從未見過如此溫柔的人。
傅天淩給他的感覺,很熟悉。
就好像他們認識了很久一樣。
雨漸漸的小了。
寂靜中,宋越玉漸漸回神。
“館長,我該走了。”
宋越玉說。
傅天淩頷首點頭,“你明天還會來的嗎?小玉。”
小玉……
宋越玉愣了一下。
他眉間微蹙,“大概會的。”
傅天淩啞啞的笑著,“那就從今天開始吧,摘一束花給我,我開始準備插花。”
宋越玉折了一支紅玫瑰給傅天淩,旋即離開了。
傅天淩望著手中的紅玫瑰,比對著宋越玉的社交賬號上的玫瑰畫,笑著看了許久。
第二天,宋越玉來了。
第三天,宋越玉也來了。
後來的每一天,他都來了。
滿園的玫瑰花盛開時,他坐在院子裏畫畫。
傅天淩在石桌前插花,他們各自完成著自己的作品,可作品裏又有對方。
傅天淩花瓶裏的每一支花,都是宋越玉親手折的。
宋越玉的畫作裏,傅天淩在左上角,身穿白色的襯衣坐在輪椅上,手中拿著鮮豔的玫瑰認真的插花。
那是他陰暗畫作裏唯一的明亮。
晚上。
傅天淩將插花送給了宋越玉。
“你以後還會來嗎?”
宋越玉:“大概會的。”
傅天淩說,“不來的話,我能來找你嗎?”
宋越玉:“好。”
他將畫作收好,沒贈給傅天淩。
後來三天,宋越玉沒再來。
但傅天淩去找他了,到宋家的時候傅天淩一眼就看見客廳正中央掛著的畫。
是玫瑰花園的畫,畫裏有他。
但傅天淩白色襯衣的胸口處灑上了一抹殷紅。
宋越玉說,“那天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把顏料打翻了,把畫弄髒了……”
傅天淩卻瞧著這幅畫看失了神,“紅色顏料和我手中的玫瑰花融在了一起,像是一把抵在胸口的槍。”
宋越玉:“抱歉……我這兩天在重畫,但怎麼都畫不滿意。”
傅天淩:“很漂亮,給它命名了嗎?”
宋越玉搖搖頭。
傅天淩說,“叫《槍口的絢爛玫瑰》吧,據說子彈穿過心髒時,會綻成花。”
會像玫瑰吧。
宋越玉愣了兩秒,這兩天因為畫作上的傅天淩被灑了紅色顏料,他一直沒好意思將畫送出去,一心想著重畫,
但在聽見傅天淩誇讚時,他臉上瞬間笑逐顏開。
“謝謝先生,這個名字很好聽。”
傅天淩望著宋越玉上揚的唇角,喉嚨微緊。
“小玉,我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傅天淩,花道療愈師。冒昧的問一下,您有伴侶嗎?”
胸腔裏發出來的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但最後一句明顯弱了下去。
宋越玉頓了片刻,“暫時沒有。”
“小玉,我可以追你嗎?”
傅天淩深吸一氣,眸中閃爍著溫柔期盼的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