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我已經戒酒多時了,不如小葛兄自己飲了吧!”
他搖了搖頭,過來一把將我攬在他懷裏,強行抱住,然後提起酒壺送到我嘴邊,
“子期兄怎麼能戒酒呢,來,不醉不歸!”
完了,醉漢的力氣出奇的大,我用盡全身力氣推脫,也擺脫不了他的魔爪。
嘩啦啦的酒已經倒進我嘴裏,勉強咽進去,辣,嗆得我直咳嗽!我連忙推開酒壺,掩嘴拚命咳。
忽地,一雙溫暖的手從背後搭上我的肩頭,回過頭,慕容巒風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來了。他輕聲問我,“怎麼樣?要不要緊?”眸子裏掩飾不住的關懷,我連忙擺手,仍然咳,一直咳得我滿臉通紅才停了下來,這酒除了辛辣,可能剛才強灌的時候,有一點進入了肺部,所以才會嗆成這樣。
慕容巒風一手扣住小葛的衣領,低聲吼道,“你又發什麼酒瘋!你知道她是誰麼?”
小葛微微抬起眼皮,眸子已經微紅,醉眼朦朧看了我一眼,抬抬手,嘀咕了一聲,然後出遛一下從慕容巒風手裏滑落,整個人臥在地上,再看時,已經酣聲大作。
慕容巒風無奈地搖搖頭,蹲下來,他抬著小葛的上半身,我在後麵幫他抱住雙腳,兩個人一齊費力地將小葛扶到床上去。
慕容巒風處理好小葛,走到我麵前,扳過我的肩頭,眼睛一直巡視著我的臉部,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有種說不清的溫柔,良久,他微微張了嘴,低聲說道,“我…..”
我一扭身推開他的雙手,知道他又要責備我私自見侍郎了,於是先挑了話題,
“我的事你不要幹涉了,反正你三個月以後就要離開了!”
我,真想打自己嘴巴,其實我本來不想這樣說的。不知道為什麼說出來就變成這樣了。
不過話已出口,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怎麼能收回來。因此我隻好硬著頭皮頂著,慕容巒風木在我身後,我不敢轉身去看他,但是空氣中有種令人壓抑的氣氛。
過了許久,慕容巒風的腳步聲向外麵而去,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有種想跑過去拉住他的衝動。我知道他責怪我是出於關心,可是我卻因為他昨晚說三個月以後會離開公主府而憤然,
我為什麼會憤然?難道我真的開始在意這個男人了嗎?
今天他可能一直在暗中保護我,要不然,怎麼會小葛一對我用強,他就出現了。是啊,他時時刻刻都在暗中關注我,這種關注難道就隻是為了契約?或者除了契約之外沒有其他的成份嗎?
我木了半天,腳都麻了。彎下腰來,捏了捏膝蓋,又踢了踢腳,這才舒服一點。
這個小葛,應該就是慕容巒風提到的諸小葛了。他應該是個風LIU倜儻的文人,與臥室相聯的是一間書室,書案上麵鋪著一副未完成的墨竹圖,筆頭還擱在墨硯之上,遺留的墨汁被風幹了小半邊,書架上聊聊的數本書覆蓋了一些灰塵,另一側竟然是一排白瓷青花的酒壇。
天!這個人竟然被酒蝕了,為什麼會這樣?再看他的墨竹圖,上麵題字流暢,筆峰蒼勁,行文如流水,墨竹雖然隻畫了二三枝,錯落有致的竹葉群,細看是靜中有動,似乎能看到微風從竹尖上拂動。可以看得出來,他應該有遠誌鬱結在胸中,又或者他不甘於成為公主的侍郎,所以才借酒澆愁,昏昏噩噩以致書架生塵。
“殿下,要用午膳了!”轉過頭,看到藍月頭從門外掀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