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有狐,侍郎如歌!(1 / 2)

早起的仆人已經三三兩兩在府內走動,澆花的,修草的,做清潔的,遠遠的看到我,便停下低頭行禮。看到這些忙碌的身影,忽地心間就有一種很邪惡的滿足感,哎,腐敗啊!

我心念一動,轉身向未央宮走去。得益於藍月兒那日的指導,我對公主府外圍的建築群已經基本是熟識了。未央宮便是侍郎們居住的所在,我想看看安陽郡主送給我的禮物。

漆紅的大門,門廊朱漆三個大字,未央宮。我仔細分辨了一下,其實這裏的文字也源於最基礎的漢字,雖然大部分是繁體,但是也有一些跟現代漢字差不多的簡體形。就比如這個未央宮三個字很容易分辨出來,雖然邊邊腳腳有些龍飛鳳舞跡象,但仔細觀察還是能認得的。

門口一左一右兩個持長槍的侍衛,見到我走過來,齊齊將槍收回,行禮。我揮揮了衣袖便走了進去。

裏麵的園陵設施比起外圍來更傾向於細膩,隨處可見小橋流水,花團錦簇,水榭亭台。

十多米以後便出現了很多岔路,我站在路口猶豫了一會,不知道往哪裏去。

這時候,忽地聽到一陣歌聲,在林間揚長回悠,我便尋著這聲音的源頭走去。

越走越近,大約也能聽清楚歌詞的內容:

“有狐綏綏,在彼淇梁。

心之憂矣,之子無裳。

有狐綏綏,在彼淇厲。

心之憂矣,之子無帶。

有狐綏綏,在彼淇側。

心之憂矣,之子無服。”

幸好我熟知詩經,懂得這詞的意思,抬頭望去,隻見一白影綽綽,前方流水小橋之上,半倚半臥在橋欄之上一個男子,他一手撐著頭,另一手捏著一個酒壺,一邊唱,一邊往嘴裏灌幾口酒。雪白的衣領半敝開來,露出胸膛。

往我走得更近,才看得清他頭發亂糟糟的,半綰半散在衣間,狹長的的雙眸微垂,下巴上麵的胡子像一窩雜草。

我想到歌詞的意思,再看到這個樣子,不禁噗的笑出了聲。那歌詞的大概意思是說有一隻狐狸在橋上,傲然求偶,既沒有穿衣服也沒有穿褲子。

不過這歌由他嘴裏唱出來,抑揚頓挫,頗有味道,特別是尾音拉得特別長,很不錯,我輕輕擊掌示好。

他頭也不抬,兀自唱完,這才晃晃悠悠站起來,提著酒壺對我說,

“子期兄,你釀的桂花窖今年可否拿出來飲,小葛我可等了許久!”

子期兄?哈哈,原來是喝醉了,連我也認不出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好了,我不是你的子期兄!”我將雙手背在身後,仰著臉望著他。

他這才揉了揉眼睛,靠近了我仔細看,一股酒氣也隨之撲麵而來,我後退了幾步。他看了一會,又拿酒壺灌了幾口,搖搖晃晃退了一步,笑道,

“子期兄,又來誑我了!怕我飲了你的桂花窖是不是!哈.哈.哈!”

他說完就掉轉身往橋對岸走去,看他走得跌跌撞撞的,我上前摻扶他,怕他不小心落水。

走過橋頭,便是青翠的一叢竹林,斜斜的一個門匾上麵寫XX苑,我不認識。大約應該是他的住所了。

竹林掩著一些房屋,穿過月形拱門,裏麵是一個院子,院前種了些蘭草,大半邊仍然被青竹所占。

掀開門前的竹簾,裏麵清涼幽靜,室內擺設都是青竹所製,整個一竹的世界,他從另一間搖搖晃晃又抱出一壇酒來,半倒半灑,裝在酒壺裏,然後推到我麵前,

“子期兄,來,不醉不歸!”

原來是請我喝酒,我擺了擺手,果酒還是可以嚐一點,但白酒就算了,估計一沾就醉。我將酒壺推回到他麵前,就照了他的語氣推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