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顥告訴過我,他會站中立。但不管怎樣,我信他不會殺宸王,他做不出這種事。我一江湖女子,都知道江湖道義怎麼寫,他若是這般小人,我第一個劈了他。隻不過側妃,你做的夢也許隻是他們的虛晃一招呢。”
一時之間,江月也難辨是非,紅鳶她還是相信的。裴顥嗎,人是狂了點,但也不至於做小人,既然明泊弈信任他,此人也必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裴顥的立場,這個可以先暫且不論,但我做過預知夢,夢中的事情倘若不幹預,真的會發生。紅鳶,你要相信我。一旦太後宮變勝出,我們所有人都得死。”
江月覺得自己不會無緣無故做這樣的夢,這個夢境一定是有所暗示的。她有不好的預感,裴文萱悉知他們的計劃,便不會放過明泊弈,一旦失敗了,亦同樣也不會放過她。
紅鳶似乎有所動搖,才道:“宮主便在驛站等候我們,你若能說服她,我便隨你回京師。”說罷,不留痕跡朝她拋了個眼神,像是在暗示什麼。
江月瞧著自己手指上的那道未完全愈合的劃痕,壽宴下來之後,她吃了加血的九蟲丸,實在不行,隻能一會到了驛站,再給姑姑使用催眠咒語了。
此時,馬車驟然停下,門簾冷不防被人掀開。隻見馬車前的仆夫鑽了進來,還未等江月反應過來,就一把扯下自己的人皮麵具。
“姑姑?”仆夫原來是江采玉易容的。
江采玉把人皮麵具扔給紅鳶:“紅鳶,給馬車往京師方向掉頭。”
待紅鳶出去後,又盯著江月問,“說罷,你對付她有幾成把握?”
江月沉吟片刻,答道:“五五成。”
“那好。”江采玉唇一勾,“我便再加你一成。”
“哪一成?”
“當年她為了學巫術,服用巫蠱增加法力傷了身子。後來惠宗皇帝命血月宮,不惜一切代價給她尋找解蠱。”
“培植滴水浮屠,是為了給她做解蠱用?”
“對,可以給你交個底,滴水浮屠用多了可產生幻境。她在巫術這方麵非天選之人,隻因樣樣都想比別人強,才不惜用巫蠱。”
江月思及見了太後之後的種種夢境,不解道:“習巫術,需天分極高之人才容易出師。她既非天選之人,那為何也會巫術?可是有何高人指點?”
“此前一年內,我曾讓紅鳶去調查過裴家。太後的生母並非是老榮國夫人,傳聞是前朝留下的戰俘,南宮家的聖女,長得傾國傾城的。這小妾為老榮國公生了對孿生姐妹,難產而亡,也隻活下了一個女嬰。又因當時身為欽天監監正的符國師預言,此女將來定能母儀天下,貴盛無與為比。因而得以被老榮國夫人收在膝下當嫡長女養。不僅如此,符國師還是她的老師,她會巫術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