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還想反問這是何故,此事她可不想讓皇後也摻和進來。皇後權力大,上回自己差點就被她丟到地牢去了。杜琳兒被皇上賜死的事,她也不可能善罷甘休。
不知她安的什麼心,亦不可與她周旋過久,不然今日斷無法按計劃行事,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回皇後娘娘,臣婦衣裳在恭房碰到了髒東西,如今要去尚衣間換身衣裳,娘娘可要離臣婦遠一些,省得這些汙穢冒犯了娘娘。”
曹姃聽罷,本能捂著鼻子,接連後退了幾步,還嫌棄地躲到嬤嬤身後去。
“行了,側妃可趕緊去換吧,不然一會可來不及登船了。”
江月心裏才鬆了口氣,豈料剛一轉身,又被她叫住了,“等一下,側妃在這宮中不熟路,不如讓安馨姑姑給你帶路吧。”
這馬上就盯上梢了?江月剛要婉拒,安馨可沒給她這個機會,一接到後令立馬奉命來到江月身前凶巴巴道:“側妃,這邊請。”
這事就沒有商量的餘地,自己算哪根蔥。江月無奈,趕緊招手讓還在愣神的紫蘇也快點跟上。
曹姃默然地看著江月走遠的身影嘀咕道,“別說,她和太後走路的背影還真有點像。”果真都是與自己八字不合的人。
恰好被江月聽到,往額頭擦了把汗,不由地加快了腳步,可別再生事端了。
你說盯梢就盯梢吧,可走的這路,壓根就不是去最近的尚衣間。江月誹腹道,這皇後安的什麼心,難不成想找個僻靜的地方把我悄無聲息幹掉?急於殺人應該也不至於挑這太皇太後壽辰這一天吧?
這樣一想,她倒是有了些底氣:“安姑姑,是不是走錯路了?我怎麼記得,尚衣間並非走這條路?”
“側妃此言差矣。”安馨一副秉公辦事的模樣,“老奴在宮中待的時間比側妃年齡還要長,豈會認錯路?側妃放心跟來便是。”
江月倒不是怕她玩什麼花招,隻是時間不等人,再跟她走下去,所有準備都會功虧一簣。想到方才曹姃說的來不及登船,該不會是反話吧。
恰逢此時,石徑小路拐彎前頭傳來幾位宮女的竊竊私語聲。
“聽說文琴的棺槨今夜要運出京師,送回她的故鄉安葬。”
“怎麼,是要葬於皇陵嗎?”
“想什麼呢?無名無分的,有何資格葬皇陵。不過,聽說皇上特意請高僧來給她做法,讓她往生,這都已經是破格了。”
“是誰嚼舌根?”安馨嗬斥了一聲,前頭幾位宮女嚇得魂都沒了,一下如鳥獸散。
待宮女一散,江月想出了對策,停下腳步,喊道:“安姑姑,不好了,我眼睛疼。”
安馨什麼人,這種小兒科,她見得多了。她轉過身,見江月捂住眼睛,不耐煩道:“側妃……”
江月不等她說完,就打斷道:“安姑姑,你先幫瞧瞧我的眼睛。”
說罷她放下雙手,安馨就本能就望向她的眼睛。江月盯住她眼睛,像攝魂一般,嘴裏念著催眠咒語。接著,安馨那不屑的眼神開始變得渙散,慢慢無神。
她命道:“安姑姑,帶我去最近的尚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