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思好像被他洞悉了。
“月兒，就算你不去招惹她，她就一定不會來找你嗎？”
江月答不出話來。其實答案大家心知肚明。
“權力可比五石散更容易上癮，一旦她知道你的命能讓她登上權力巔峰，即使到了天涯海角她也不會放過你。”
“明白了。”大事已決，隻能順勢而為。江月隻問，“泊弈，你們的計劃，你認為勝算有幾成？”
“如何說呢，原是五五成。如今……”明泊弈遲疑應道，“六七成吧。”
“才六七成啊？”
“六七成可不低了，對手不容小覷。”
“既如此，”江月稍作思量後抬起頭來，“我答應你，我可以離開不影響你們的大計，但是，我不要提前走，要等壽宴結束再走。墨梅扮得再像，時間一久也會有差池，你也不想功虧一簣吧？”
明泊弈尬笑說道，“月兒都知道了。我就知道月兒如此聰慧，肯定瞞不過你。隻是……”
“誰跟你嬉皮笑臉的。”江月直接白了他一眼，“少來，這是我能作出的最大讓步，”
“好，我答應你。”
“說吧，你把墨梅安插到我身邊是什麼時候的事？給你個解釋的機會。”
明泊弈這回變老實了，他還真怕把這小姑娘給惹毛了。他把雙手搭在江月的肩上，像是怕她要走似的。
“在你來宸王府前。”
“什麼？”江月果然要掙脫他的雙手，被這家夥雙手給按住了。
“不是要給我解釋的機會嗎？”
她這才不動，盯著他的雙眼，眸光閃爍著疑慮，等著他說。
“我從去年中毒之後，做過很多夢。有關於你的，也有關於我的。除了你知道的那些之外，還有不少是預知夢。預知夢有好果，也有壞果，壞果占多數。”
在她逐漸詫異的目光中，他繼續道，“就好像夢中那棵銀杏樹，每個預知夢都是因導致的各種果，我隻能選擇最有盼頭的那一枝。”
“我也做了同樣的夢。”她低語道，手無意識地捉住了明泊弈的袖口。
“嗯，我比你早。”明泊弈握了握她的手，讓她安心道，“所以我要比你提前準備。”
明泊弈走到書案後麵，蹲下來從書案底部按下一個開關，跳出一個長方暗匣子中，打開後取出一張卷起的圖紙，鋪開放在書案上，可占滿整張書案。圖紙上的建築是俯瞰角度的平麵圖，各建築間都有通道，標注生門出口，可謂機關重重、鬼斧神工。
“你猜，這是哪？”
江月記起曾經和明泊弈在王府中的假山中，進入過一個地下機關。
“難不成這是……前朝地宮？”
除了明泊謙給她的那張紙，其實她也曾聽說過關於前朝的一些民間傳言，“傳說前朝帝王喜好巫術，巫術在陰氣聚集時施展為最強，地底下陰氣重，於是暗中廣建地宮，京師的地宮極深廣，直到新朝初期，前朝亡命之徒還多匿其中。”
“對，此乃前朝地宮圖。”明泊弈在圖紙兩側用壓書石壓住，“而且原圖紙早已丟失，這是我父皇在位時命嶽父重畫的圖紙。”